娴贵妃说得志得意满,不由得两眼晶灿“这一回纯贵妃肚子里有孩子,那是她的保命符,我怕是暂时奈何她不得去;愉妃的五阿哥又刚种完痘,兴许也不容易对她怎么着可至少,本宫要先拿这个小柏氏出一口气去”
“总归,这宫里的女人,谁也别想叫本宫难受抒”
娴贵妃发泄完了怨气,轻松下来,瞟着凤格。
“去找人给你玛父传个话儿,就说皇上在园子里病了的这回事,总不能没个根由。皇太后既然已经下旨要严查,那便必须得查出个罪魁祸首来。若是找不出是谁办的,那就只能怪管理园子的大臣没办好差事若你玛父有胆子情愿担这个缸,那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过。”
凤格惊得跪倒在地“贵妃娘娘这事儿又岂能瞒过皇上”
凤格知道自己玛父为官多年,必定事事小心。纵然官职再高,也终究是当奴才的,玛父如何敢随便“查出”宫里的主子来更何况纯贵妃和愉妃,那都是有皇子的主位。说句不好听的,将来若是谁的皇子继位登基,那他的家族还要不要维系了
娴贵妃轻声一笑“皇上再圣明,可惜这肉眼却也看不见那无形的病气去。皇上哪儿能说得准这病气是从哪儿来的只要你玛父安排得当,前后编起来成串的证据,还怕能不天衣无缝了去”
交辉园里,婉兮的症状日渐好转。为了能早日康复回宫去看皇上,她在这期间禁止自己随便想及这次受人算计的事儿。
若总记着恨,那便心绪难平,这病便容易反复带。
与仇恨相比,更要紧的,是对皇上的思念之情。
在九爷的内外打点之下,这交辉园里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这日婉兮和语琴正坐在房中静静绣着花样子,毛团儿走进来,神色之间却约略有异。
婉兮便问“怎么了”
毛团儿打千儿奏道“奴才这几天听得圆明园那边有些动静。奴才私下里打听了一回,听闻仿佛是皇太后因皇上染病而震怒,懿旨给内务府彻查。这几日宫里查完了,便又查到园子里来了。”
语琴听了便是一惊,急忙起身“那岂不是也要查到咱们这儿不行,婉兮你不能叫他们给瞧见,否则便知道皇上的病与你的关联了”
毛团儿也道“奴才也如陆小主一样的想法。还请主子早拿主意。”
婉兮也抓紧了帕子“毛团儿,设法联系上九爷,请九爷从中设法我选;献春,将从前皇上赐给我的胭脂水粉都翻找出来,挑那色重味儿浓的来”
正说着话,外头果然隐约传来人声。
那声音里开始还好,渐渐便隐约传来了些争执之意。
婉兮听得出,那个尖声尖气的正是玉叶。
玉叶与人吵架的时候是十分伶牙俐齿,却并不尖声大气;可是她这会子分明是故意扯着嗓子在嚷。婉兮便明白,这是玉叶在故意拖延时间,外加向里头通传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