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真赶到的时候,看到谢寒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寒风凛冽,他身上的羽绒服看着很薄,黑发在风中轻轻摇曳,他翘首凝望着远方,浑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叫人分不清他是不是真实存在。
顾言真呼吸一滞,连忙抬脚上前,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急切“谢寒,我来了”
谢寒没想到他来得会这么快,收回眺望的目光,回头深深地看向顾言真。
他的伤口只是看起来很可怕,其实并不严重,而且大部分的血都不是他的。刚才和那几个混混打架的时候,没想到其中一人身上还带了刀。那些混混本来没有胆子真的伤他,奈何谢寒疯起来太让人害怕,他极度恐惧之下没了分寸,这才掏刀自保。
这些事谢寒是绝不可能主动跟顾言真说的,专挑自己受委屈的地方讲,故意垂着睫毛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想要引起顾言真的同情。他知道自己的外貌优势,也懂怎样表现最能引起旁人的怜爱,运用起来炉火纯青,毕竟以前这招对李予之屡试不爽,回回上当。
顾言真也不例外,他听完事情经过眉头拧起,不悦的说“你们学校安保太差了,什么人都能进来”
他是真生气,高校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在学生会在自己的学校被外面的混蛋所伤
“我带你去医院。”他一把拉过谢寒的手,小心避开受伤的部位,疾步走到车前把谢寒扶进去,替他把安全带系好。
谢寒只是手受伤,又不是嗯废了,他觉得顾言真有些过分关注,想要说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安理得的享受照顾。
抛开其他因素,被顾言真这样的人关爱呵护,极大程度的激发了谢寒内心深处的某种恶劣心思。顾言真在外从来冷脸示人进退有度,媒体都夸他待人接物极有分寸,从没见他失态过。
可就是这样的顾言真为了谢寒一点小伤,抛下繁重的工作亲自开车来接他去医院,就算是做戏,谢寒也觉得动人。
顾言真带他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才到门口就有人等着了。
那个男人身量颀长,目测和谢寒不相上下,眉目舒朗正气凛然,就算穿着白大褂也盖不住身上一股子傲气。他双手环胸看着顾言真从车上下来,打趣道“到底什么样不得了的病人,还非要我亲自出来迎接”
顾言真把谢寒从车里扶下来,眉间溢满了担忧“小明,你快来给他看看他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听到他的称呼,柳岸明脸色一僵,咬牙低声道“都说了,让你别在外面这么叫我”
“柳院长,行了吧”顾言真敷衍他,着急的说“你快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外面太冷,柳岸明把他们带进医院大楼,在急诊室坐下,他让谢寒把受伤的手露出来,低头仔细查看,又接过小护士哪来的消毒棉签和碘伏,耐心的清洗消毒,专心致志。
然而一旁顾言真看他这样,忍不住提醒道“你轻点。”
“他是个画家,手对他很重要,千万不能有后遗症。”
谢寒神色一愣,没想到顾言真那么紧张,原来在意的竟是这个。
他絮絮叨叨的,柳岸明不耐烦的翻白眼,呵斥了一句“闭嘴。”
柳三少脾气大得很,顾言真怕这时候和他吵架耽误给谢寒做检查,连忙闭上嘴,再不说话。
可是谢寒不高兴了。
这家伙谁啊,凭什么这种拽了吧唧的态度对顾言真
“伤口不深,没有扯到筋骨,止血后包扎一下就好了。”柳岸明一边给伤口上药一边道“电话里你急成那样,我还以为多大事,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