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殷的电话又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秦恣没戴耳机,她退了几步,站在路边的灯下,没有拒绝这通来电。
如她所想,金殷果然找了个空地就对她一通轰炸起来“你就这样挂电话是不礼貌的你知道的吧三十岁了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今天还是你小姨生日你小姨对你多好你自己忘记了”
“我前几天不是买了个包给她吗她还给我发微信说很喜欢来着。”
秦恣仰着脑袋望着对面。
西城在路边种的柳树多,枝条在随风摇曳,影子就在地上跳舞。
西城清吧数不胜数,跟民宿酒店一样都很多,这边一条街都是清吧,外面的墙上还都挂着不少的空酒瓶。
来来往往的人多,但不影响她听清楚金殷的话。
金殷“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金殷“有个说法女人过三十岁了就没什么人要了,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的吧”是金殷的口头禅,秦恣从小听到大。
秦恣等她说完了才张唇,她笑着反问“不见得吧,妈,你跟我爸离婚这么多年,没见你少交男朋友啊”
“我们这能一样吗”
秦恣没什么耐心了,跟妈妈的这通电话已然到了承受极限“行了行了,我要挂你电话了,金女士,怎么样礼貌吗亲爱的妈妈。”
不等金殷再有一点出声音传过来,秦恣就黑了手机的屏幕。
风吹着她的发丝,跟着柳枝朝着同一个方向。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这才转了身。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又看见了盛行意。
盛行意也站在路边,跟秦恣隔了不止两米,比上午要远一点点,她盘着的头发已经解了就散在脑后,有些微卷,马面服也换掉了,就穿着衬衣黑裤。
夜里带着些许的湿意。
此刻的盛行意像是今晚的微凉的月色,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收获不少人的注意力了。
秦恣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摁了摁,不知道要不要现在上去打个招呼。
按理说
她跟盛行意上午也见过了,哪怕就只是那样简单地招呼了一下,但起码也算是认识
不等秦恣想出个所以然,盛行意已经在这期间进了清吧的大门。
盛行意并没有像上午那样注意到她。
抑或是并没有被她“吵”到,因为本身这边就不是个安静的地儿,还有很多驻唱歌手的歌声透出来。
秦恣看着空荡下来的原地,缓过神来,轻牵了下自己的嘴角。
两分钟后,自己的情绪差不多了,她也才进了清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兰馨跟何念的关系很好,这家清吧叫“念念吧”。
秦恣这次没有阻碍地拉开门。
“念念吧”的装修很有格调,墙面细看的话是敦煌壁画,而且进去以后,没有让人觉得逼仄,挑高的布局很开阔,暖光也没带给人压抑的感觉。
已经九点了,清吧的生意正是好的时候,杯子碰壁的声音很清脆,小台子上有歌手抱着吉他专注地弹着唱着,唱的是伍佰的泪桥,底下的起哄声游戏声一阵一阵,浓郁的混乱的酒味在空间里散发。
“阿恣”贺兰馨在二楼的木质栏杆处趴着,又冒着个脑袋,喊了她一声。
秦恣抬头,朝着她笑了笑,从一旁的楼梯上去。
悬空的木梯,踩在上面有沉闷又空荡的动静。
贺兰馨已经在楼梯口等着她了,见到她上来,当面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