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粮草也烧了”
“马也惊了,跑了不少”
各部落首领又都纷纷说起自己的损失。虽是来“放马”“打野草”的,说是“吃着燕人打燕人”,但这样遍地积雪的时候,又哪能一点粮草都不带马可不能光靠啃积雪下面的草皮子。除了粮草,带的还有箭和攻城用的东西。好在各部落自带的这些东西放得很分散,这才没有都被烧了。
错西鲁沉声道“好了都别小气,互相借一借,我部落里也能匀出一些来。等攻下柳城,打了周边的野草,这些不就都补回来了吗喀特力,你们箭多,给常利叶歌部落一些。”
喀特力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错西鲁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四五十岁的部落首领身上,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乌戈舍叔父没怎么说话,你们怎么样”
乌戈舍道“我们粮草倒是没有烧。”
常利叶歌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占着水草最好的地方,就是烧上一点草料,也还有的是呢,不像我们这些苦命的”
“胡说你们”乌戈舍身后的年轻人愤怒地瞪着常利叶歌。
大首领错西鲁不耐烦地道“好了”
错西鲁接着说明天到了以后各部谁攻城、谁“打野草”的事。知道令翊守城,愿意攻城的部落比原先少了不少。错西鲁很恼火,强行分派,各部落都必须留一半人参与攻城,剩下的才能自行去“打野草”。
“行了,大家都散了,回去看看自己人马吧。令翊,令翊”错西鲁抬眼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后面的几个字是咬着牙说的。
因令翊夜袭,东胡大军死伤不少,又被烧了帐篷和一些粮草辎重,第二天,他们休整了半日,才再次出发,天黑时,方到达柳城外。
月光下,城楼城墙上的守卒手拿矛戈静静地站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令翊能来夜袭,他的柳城肯定也做好了防备。
昨天闹腾了半夜,今天又赶路,今晚是攻不了城了,外面一片黑漆漆的,也不方便“打野草”,错西鲁吩咐将城围了,天亮了再开干。
怕令翊晚间从城门出来袭营
,错西鲁在四个城门安排了重兵,布置了不少卫哨,让各部把粮草辎重都往后放,免得前面打起来,又让燕人把这些烧了。
夜里,燕人果然来袭营了错西鲁被惊醒,霍然坐起,狞笑着想,这回让你有来无回但随即他的笑容止住,火光喧闹是在营后
又有粮草辎重车和帐篷烧着了,还是那些燕人骑兵,这次他们更快,快到错西鲁还没来得及派人去,他们就没了踪迹。从火光和喧嚣声知道,着火的还不止一处,随后环城几处果然来报。
错西鲁暴跳如雷,一则是又有粮草损失,一则是这种无赖打法,简直就像“逗你玩”,充满了轻蔑。
错西鲁抓着一个报讯人的衣襟,问他们“领头儿的是什么人可看清了”
错西鲁本部看守粮草的人道“一个白脸,长得俊巴巴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昨晚那个特别厉害的。”
错西鲁皱着眉头。他确实没想到燕人骑兵会留在外面。几百骑兵也就只能趁人不备夜里来捣乱,难道我们还能天天不防备真打起来,几百骑兵就是送到嘴边的肉。燕人骑兵那么少,竟然就这样白白扔在外头
错西鲁更没想到的是,令翊作为一城守将,竟然不在里面守城
这些燕国人在弄什么
随即,错西鲁就想到另一件事情明天各部的人出去“打野草”,要是碰见令翊和他的骑兵怎么办
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是不可能凑在一起“打野草”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