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邦这样说,这些人中又没有令翊和公孙启,田翟岂有不应,忙再次行礼称诺。
田向带俞嬴一行回城,田翟收回人马,也回城去禀报齐侯。很快城内巡查搜捕的甲士和各门特设的关卡都撤了,临淄城恢复了平静。
知道令翊于几日前已经护送公孙启离开,齐侯扼腕,后悔没有早点动手。如今他们或许已经过麦丘甚至过饶安了,再追赶怎么来得及令翊将帅之才,放走他太可惜了公孙启是新燕侯友的嫡长子,或许也会有用处
但好赖截住了俞嬴,齐侯还是松一口气。
寺人道“觋期遣人来报,说已经备好了卜筮之物,敬等君上驾临。”
齐侯点头“此时便去吧。”
不是祭祀,也不是去与诸侯会盟,不需要大排场。与偶尔出门打猎相似,齐侯乘驷车,为宫禁甲卫长的将军田忽带着几百卫卒随扈,往觋期宅而去。
俞嬴随田向走进厅堂。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田向问俞嬴“你晨间吃东西了吗让人给你备点膳食吧”
庖厨走了,这几天燕质子府吃得很是简单寒碜。晨间俞嬴只就着醓酱吃了几口粟米饼,此时确实饿了,便笑道“那就多谢相邦了。”
侍女们出去安排饭食。
看她打扮得好像个商家女的样子,头上还带着斗笠,田向走过来,伸手解开系于她颌下的斗笠带子。俞嬴看他。田向若无其事地帮她把斗笠摘下来“洗洗手脸歇一歇,一会吃饭。”
俞嬴不应。
“行了,别装了,明月儿。”田向笑道,“也不嫌累。”
俞嬴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田向笑着埋怨“光给我找麻烦,一句好话没有,这会儿还摆脸子,真是难伺候你嘴唇都干了,先喝点饴蜜水。”
俞嬴此时只觉得心累。既然田向已经挑明,也就没什么掩藏的了,而明月儿对田向一向直接得很“不喝,让人给我收拾间屋子,我要睡觉。累。”
田向道“去我卧房睡。”
俞嬴看他。
田向把她的斗笠挂好,回头笑问“怎么怕我跟你做那等会生孩儿的事”
俞嬴抿抿嘴“你要点儿脸行吗”
“你又不是头一日知道我不要脸
。”田向笑道。
他还穿着上朝的礼服,一国相邦,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耍无赖,俞嬴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他什么。
田向脸上轻佻的笑意隐去,走过来,搂住俞嬴,轻声道“明月儿,我很想你。”
“向”俞嬴停住。
“好在你终于回来了,上天待我不薄。”田向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低头
俞嬴闭一下眼,扭过头去,同时推他。
田向的唇落了空,却把她搂得更紧了“真的看上那个令翊了”
俞嬴皱眉“向”
从前俞嬴一般称呼田向子昔,只两种时候会叫他的名字,一种是情浓缱绻之时,一种是她真的生气了。
此时自然是后者。
田向松开她,看着她不悦的样子,神色认真地道“你是我的,明月儿。”
“你记得咱们俩分开了吗”俞嬴觉得如今的田向比从前添了不少毛病,他从前比现在骄傲,却没这么不讲道理。
“记得,我后悔了。”一日之内,田向第一次说后悔。
不等俞嬴说什么,田向接着道“明月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留在我身边。我们做一对怨侣好了。”
俞嬴看着田向,田向也看着她。
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