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看着齐侯“向与公子俞嬴少年相识,当年确实有些情意,但她已经死了。如今的燕使俞嬴,于向不过是一个有些才智、值得拉拢的外国使节。还请君上相信,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齐侯笑道“寡人自然信兄长。”
燕质子府
俞嬴、令翊和公孙启回到质子府。三人下车,公孙启扭头看看老师和令翊,老师看不出什么,令将军嘴角带笑,神情很是愉悦。
“你今天喝了酒,好在喝得不多,回去盥洗了,歇一会儿,咱们再接着讲管子。”俞嬴道。
公孙启行礼答应着。
俞嬴又对令翊打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令翊拍下公孙启的后脖颈,笑道“回吧。先把这身衣裳换下来,夏天穿这一套真是受罪。”
公孙启轻声道“将军这回放心了吧那位齐相十几二十年前倒兴许真是一位美少年,如今是如何也入不得老师的眼了。将军还一直忧心他。”
令翊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果然
“将军该担心的是更年轻英俊的后来人。老师今天自己都承认了。将军你还是有些老了。”说到“有些老了”时公孙启预先跳开,防备令翊摁他的头。
令翊笑,懒得理这蔫坏的小孩。
公孙启往自己院子走,听身后令翊道“先生当这个齐国的上大夫,一是为了反击当时田原的刁难,一是先生有这么个身份,在临淄行走会更方便。先生是你的老师,是咱们燕国的太子太傅,这个变不了。”
公孙启扭头笑道“我自然知道。老师可是我的亲老师。”
令翊懒得再理他,老师还有亲的后的活像霸占母亲的小崽儿。估计是因为太子妇过世太早的缘故。想到这个,令翊又心软下来。
公孙启已经跑进他自己的院子去了。
俞嬴回去好好洗沐了一番,把头发也洗了,看外面日头有些偏西了,便坐在院中树下,一边看书,一边晾头发。
令翊又端着一壶解暑浆饮走进院子,盘上还有些糕饼、鲜果“宴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好赖垫补垫补。”
俞嬴谢他,邀他一块用,又拿
簪要把头发挽起来。
不是正经吃饭,令翊与俞嬴凑合一张食案,就坐在她身旁。看她要挽头发,轻声道“我又不是外人,你晾你的。”
俞嬴手一顿,到底把头发挽上了,扭头看令翊。他也沐浴过,头发还湿着,脸清清爽爽的,身上穿着家常衣裳,夏衣薄,越发显得身姿英武挺拔。
俞嬴正过脸来,捻起一块糕,对令翊笑道“今日这羊乳糕似乎格外好,将军尝尝。”
“先生刚才看我,觉得好看吗”令翊问。
俞嬴不说话。
令翊突然笑道“我给先生练套剑吧我从前学的第一套剑法。”
看着他的笑脸,俞嬴实在说不出“不”。
令翊从俞嬴的厅堂取了剑,便在树下舞了起来。
俞嬴见过令翊与人拼杀,他的剑法大开大合,不乏为将者的气度和沉稳,这套剑却不同,俞嬴从中看到了无限少年意气。或许早几年的时候,更年轻一些的令翊在蓟都、在武阳家中,就这样常常在树下练剑。
充满少年意气的小令将军如新绿的竹,如抽箭的兰,如晨曦,如春风,如这世间最美的东西。
俞嬴越发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满肚子脏心烂肺的老鬼确实不该招惹他。
练完了,令翊收剑笑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