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木尔眼巴巴看过来,见她气愤的表情略淡了下来,他才带了几分气愤向容妍倾诉“阿妍你真是不知道,那陈大郎根本就是只弱鸡,被我一拳揍下去就会哭爹喊娘,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竟然跟这种懦夫打架,是要被耻笑的”
北狄人尊崇强者,向强者挑战,虽败犹荣。可是若是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挑战,是要被人嘲笑无能的。
阿木尔原本知道了他竟然打老婆,便以为陈大郎是什么了不得的狠角色,这才跑去揍他。在北狄哪怕最强壮的男人们都不会揍女人,家里妇人的鞭子不光只抽骏马,惹恼了偶尔还会抽男人。想着只要打赢了他,说不定就能赢得沈婉的心。哪知道事与愿违,两拳下去他就后悔了。可是想到沈婉那弱质纤纤的模样,又气愤上头,就多揍了几拳,多踢了几脚。
他的原话是这样,但容妍见过北狄男人打架,她在考虑到陈大郎也许已经损失了一嘴好牙,或者身上某些地方有可能会有骨折现象之后,只得先跑到宫里去求见萧泽,将情况老实汇报了,又腆着脸求恩典“万一万一陈御史在朝堂之上咬阿木尔,皇兄会拉他一把吧下次我让他给你送宝石”
萧泽气笑了“你当朕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
容妍忙给这位皇帝陛下顺毛“皇兄你想,陈御史从来除了在朝堂上跟疯狗一样乱咬,给你添堵之外,还会做什么”阿木尔可是赚钱小能手,向大梁的赋税大业添砖加瓦多做贡献。再说他还是友邦人士,要是让别的北狄小伙伴们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挑战都要被法办,这影响也不太好吧
不过说起来,北狄小伙伴们对大梁律法的了解基本处于空白状态,看来她有必要等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之后,向萧泽借一名官员为北狄小伙伴们讲讲大梁的律法,好让他们都长点心眼。
陈御史自上次在朝堂之上与容妍对掐之后,儿子与儿媳妇又被萧泽当场判了和离,此后在朝堂之上忧郁消沉了好一阵子,令得萧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畅快日子。原本他还在辞官与在朝堂上当隐形人这两个选择里犯难,如今倒好,阿木尔揍了他家大郎,终于找到了撕咬的口子。
没过两日,他便在朝堂之上提起约束友邦人士的行为,表示友邦人士长期在草原上跟野马一般,来到大梁之后还会攻击无辜路人。很不幸的是,他儿子这次充当了一回无辜路人,容妍所担心的陈大郎的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比如损失一口好牙,某处骨折等全部都中。这让容妍很难相信他只是打了几下。
陈大郎年纪不大,难道就骨质疏松到了这一步,这么不禁打
不过陈御史慷慨陈词,说的正义凛然,这次又是思谋周全了再行发难,今上不得已便宣了阿尔木前来。
后来许多人提起这次友邦人士与御史大战,最为津津乐道的是友邦人士的爱情观。这对于还处于包办婚姻的大梁无数少年男女们,真是令人心向往之。至于朝堂之上的争执说起来也是很有趣味的。
陈御史跟阿木尔讲律法,阿木尔就拿出法盲的派头来,跟他谈爱情。并且振振有词的宣布他们北狄那套被山神认证过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只是为了娶到心爱的女人,并且非常遗憾的告诉陈大人,早知道沈婉不是陈家儿媳妇了,他就不必这么费尽力气与陈大郎决斗,这真是降低了他的格调。
言下之意便是,若此刻沈婉与陈大郎没和离,他倒可以光明正大挖墙角了
那些守礼守旧的重臣们听的瞠目结舌,年轻一点的听的兴致盎然,众人的情绪完全呈两极化。
陈御史见跟这北地蛮夷普法艰难,便跟他讲道德伦理。阿木尔却又翻旧帐,认为陈家虐待了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