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柏上门,林碧落倒是眼前一亮。
过了初三,街市上便开始有人家或商铺往外挂各式灯笼,且做且挂,一直挂到元宵节,过了正月十六才会拆下来。
元宵是个大日子,并非正月十五才热闹那么几天,而是从初四开始便有人上街看灯,持续到正月十五。
那些书院学堂的少年男女们这时候便相约着上街去逛,没了先生的约束与功课的羁绊,正是一年中最轻松的日子。
林碧落早与林楠商议了要去马行街庄家探查一番,但总不好光明正大的去,若是让林楠出面,万一这事成了,二姐姐出门子林楠送嫁,让庄家知晓了,总归面上不太好看。所以,要找个生面孔,将来事发也祸及不到林碧月身上的。
邬柏可不正好
林碧落朝林楠使个眼色,姐弟俩多年默契,林楠即刻意会,便在何氏面前卖乖“阿娘,我有事儿要与阿柏说,他既拜完了年,不若借我一会子”
林碧云嗔他“淘气”
邬松却摆手“让他去吧,本来他跟了来,一则是给岳母拜年,二则却是过来寻楠哥儿顽的。”
见得了大人允准,林楠便拉了邬柏从席上下来,林碧落坐了一会子,假装喝多了茶水,向姐姐姐夫告罪,也从席上下来,直奔林楠的屋子。
邬柏正在林楠房里转磨,想着必得寻个借口把三姐儿也叫过来,要说些什么他没想好,只是想着好生见一见面,瞧见了她,心里便舒服。
还没想出主意来,林碧落便推门而入了。
她进来之后,探头朝院子里一瞧,不见有人,这才轻掩了门,向邬柏道“阿柏,大过年的,有件事儿想求你。”
邬柏正是年少热血之时,不独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便是旁人有事求助,也是热心热肠,当下也不问什么事儿,便将才发育的有几分男儿气概的胸膛恨不得拍的山响“三姐儿有什么事只管提,我定然替你办到。”
林碧落一笑,却是向林楠道“阿弟,我想着去马行街,光你我两个还是不行,万一将来不若让阿柏同去,他是个脸生的,只要不与庄打照面,他总归不知道是咱们来探的”
林楠一想,是这个理儿,便将马行街庄家要求聘他家二姐姐,但她们姐弟俩不放心,意欲去马行街探个究竟,想烦邬柏同行,也好壮个胆儿一事讲明。
“反正这几日大家都会上街看灯,你可以跟邬伯母说约了楠哥儿一起去看灯”
林碧落连借口都替邬柏想好了。
“那你不去吗”
这才是邬柏关心的重点。
“阿姐当然要一起去,她比你我心细,有什么好不好的,先替二姐姐过过眼。”
邬柏心中暗道三姐儿胆子好大,听过相看的,但还没听过阿妹替阿姐相看的。不过三姐儿如今在他心里,无有不好,便是这种出格的事儿,在他想来,都是闪光点。
但林碧落可不这么想,她本来心理年纪便比邬柏林楠年长,也知有些事情虽然私下里帮得,但不能宣之于人前,便再三叮嘱邬柏“此事万不可教邬伯母知道了,免得她老人家多想。”
邬柏便跟个傻小子一点猛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总归他也希望林碧落在谷氏面前的形象一直保持着美好。
三个人说定,便各自散了。
初三头上,邬柏跟着父兄到各家亲友处拜年,下半晌又与林楠去了包先生家,好不容易捱到初四,他便死活不肯再出门,只道晚上约了楠哥儿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