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以一种近乎执拗的倔强态度立在原地,不进来也不肯走开,沉默的完全不像九岁的孩子。
林碧落不明白这孩子想要用沉默表达些什么,走了过去将他拉了进来,他也不拒绝,被林碧落一拉,便乖乖进来了。
这个孩子以前精力无穷,碰见什么都想要,总觉得都是自己的,可是这次却意外的局促,立在铺子里,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铺子里除了林碧落与林楠,便是邬柏也舒展的很,自林楠重归学堂之后,每日放学他们一道回来,大部分时候邬柏都会顺脚到铺子里来盘桓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去。
林楠是习惯了跟着林碧落,放学归来也先要跑到铺子里来,讲些学堂的事情给林碧落。他总觉得假如不是家中出事,三姐姐也定然同他一道上学,因此下意识里便有点补偿心理。
林勇被林碧落拉了进来,她拣了一盘果子来放到柜台上招呼林勇吃,林勇也只小心的拈了一颗乌梅放进了嘴里,只乖乖待着。
邬柏与林楠林碧落打混了半个时辰,这才伸了个懒腰,回家去了。奇怪的是林勇一见邬柏走了,他也慌忙出了门,跟在后面走了。
这孩子以前是很讨厌邬柏的,今儿居然肯跟着邬柏一路同行,连林碧落也觉得奇怪“勇哥儿这是怎么了”
林楠见怪不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次回到学堂,起先也没见到他,他们的课室离我们课室有段距离,有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学堂院子里转悠,被他瞧见了,他当时便冲了过来,叫了声阿兄,就不说话了。此后只要一下课就往我们课室窜,去了也不说话,就巴巴在门口站着。问他有什么事,光摇头不说话。”林楠说起来才觉林勇有点奇怪“阿姐你有没有觉得勇哥儿完全变了”
“嗯。”林碧落猜测“难道是婶娘或者二叔虐待他了也不对啊,上次我们去的时候,瞧着他在家里还是霸道得很,只是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林楠也深有同感“哪里是不爱说话啊,就快变成哑巴了。听说在课堂上,包先生要大家读书,他愣是一声不吭,布置的课业倒是也能完成就是这性子有点古怪”人倒是懂事不少,也不捣蛋了。
姐弟两个对林勇的性格变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林碧落也不是什么儿童教育学家,比起堂弟的心理是否健康发展,林碧落倒更关心自家餐桌上今晚添什么新菜。
一包醉枣换来一两银子,晚上餐桌上便添了一道荷香酱肘子。林楠扒着米饭,吃的满嘴流油,其余诸人似乎也很喜欢,就冲全家人都多添了饭,林碧落便觉得,她追求的圆满似乎仅在于此,让一家要在失去阿父庇护的情况下,物质生活不但不能降低,还要有质的提高。
至于精神生活嘛,想要找出一个能够满足全家人喜好的娱乐活动,似乎有点难。这个可以留待以后慢慢发掘。
不能拖的是林碧云的亲事。
换了庚帖,小定之后,很快便订了成亲的日子,只等着男主送聘。
邬家也非大富之家,林家亦然,魏媒婆居中商议,聘礼折合起来约有一百二十两银,另有各式裙裳首饰,金头面一套银头面一套,彩缎四匹,另有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等物。
何氏备了回礼,送走了来客,便开始为林碧云准备嫁妆。
送聘之时,家中亲戚邻居乃至二房举家前来,林大娘当时围着聘礼转了几圈,似乎欲言又止,江氏眼里恨不得冒出火来,不过她怀中还抱着小妞子,可算是林四姐儿,想想自己至少还有一份聘礼可收,便又宽心不少。
待到何氏准备嫁妆的时候,婆媳俩都来了,又格外的热情。何氏原本的打算便是,男家聘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