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直接”缘行用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嘟囔了句,才又问道“这件事施主同人提起过么”
“小时做梦同亲人说过,家中自是紧张,遍请京中出名的法师来家中设坛驱邪”陈卓苦笑“其实是无用的,我也真怕了符水和折腾,大了些便闭口不提了,后来也渐渐习惯,只是没想到一到北方就”说罢,他又习惯性的端杯,可将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缘行见状,连忙给他续上“施主就没与脑中的声音沟通过么它究竟要您如何做”
“不瞒大师,这东西自称功德舍利,确实神奇,两年来我从中得到了许多便利,更是在他的帮助下,数次化解我军危机。但其不似活物,除了发出要求令我完成后给予奖励,其他时间与之交谈,往往答非所问,根本无法沟通。”陈卓似乎真的口渴,茶水一入杯,转瞬又空了。
缘行挑眉,心下了然,原来金蝉产生的根源就在此处。想了想,道“贫僧之前的提议施主不考虑考虑出家在家,都可修行。”
陈卓却只是摇头“出家并非谁人的逼迫,而是我自己的决定,依目前来看,也只有功德舍利的神奇功用才能使我最快得到成长,其内部更有神通法门无数,想来足以应付将来的大劫。但不成为僧人,许多妙法根本无法触及。”说着,他的神情重复坚定“我已向京中去信,战事结束后便会在北方剃度出家。”
缘行抬眼盯着对方看了片刻,才嗯了一声,又一次将陈卓的茶杯续满,问道“施主想好该如何面对亲人的责难与未婚妻的眼泪吗”
陈卓一只手抚摸着茶杯,自苦道“我不能解释,便让他们将怨恨都集中在我身上吧。家中还有弟妹,尚能继承家世。至于柔锦,感情不在,能找个好人嫁了也是不错。”他声音低沉,显然心情与说出的话严重不符。
缘行皱眉,嘴巴张了张要说什么,可扫到对方纠结无奈的表情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想了想,他轻笑一声,道“既然听了施主的秘密,那贫僧也给您讲一个故事。”说到此,他小抿了一口冷茶,才继续开口。
“这是一个关于本心和初心的故事。有这么一个人,死后携记忆变成了五岁的小孩子,投身了佛门。那间寺庙占地不大,人也少,全部加起来才只有七名僧人。
佛门修行很苦,每日里除了念经,坐禅,还需练武与劳作,更要忍受饥饿。
他开始时自是不情愿,但无奈寺庙隐于深山,外界又是人吃人的乱世,他年小体弱,更无处可去,只能安心留下来。但他心中想的却是混过乱世,好还俗下山。
可人毕竟是需要群体的,或许是出于孤独,他不自知的改变着,希望自己更加的合群。
渐渐的,修行时间长了,身上残留的前世印记全被冲刷了,人也变得单纯,并且喜欢上了寺院生活,适应了僧人的身份。
那时他只不再满脑子都是如何下山胡混,而是想着当条咸鱼,万事不管,我自安然。
直到他二十岁后,脑中也多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缘行用手指了指陈卓的额头。后者大惊,忙问道“难道他也是”
缘行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与施主的境况类似,却也有些不同。他脑中的东西是个能沟通的,而且极其聪明。这让他一直有所戒备,因为那东西的行事风格与佛门之物大不相同,明显更加自我,且给人一种妖魔蛊惑人心的错觉,这如何能令人心安之后自也是各种试探加防备。
不过,他始终拿脑中的东西没有办法,期间他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