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理恻热心的将他带到了寮房,更是在晚间给他送来了全套的被褥,甚至还有一件自己的旧袍子。
“也不知怎的,我一看到缘行师父,便感觉亲切投缘。”面对缘行的感谢,理恻只是笑着摆手。
挂单的僧人,且在寺院没有职位,自然不可能被安排单独的房间。而是与十几个人住在通铺。
平日也会做些活计,但不累,比杂役院要好上太多了,而且舍友们比价爱干净,打鼾时也会时刻注意,尽量不打扰别人。
无论心境修为如何,处境得到改善总是件幸事。所以,缘行在心里更感激理恻了。
而正如理恻说的,他似乎真的与缘行投缘,不忙的时候,他总会花时间来寻缘行聊天喝茶,就这样,两人很快成了朋友。
之后的某一天,缘行就突然知道对方为什么和自己投缘了。
理恻平民出身,小时家境富裕,因为他爹是名出色的铁匠,其精湛的手艺在府城都比较出名。据说他很小的时候,家中的招牌倒塌,要不是镇上一个花和尚相救,他已夭折。
从那以后,他父母便开始虔诚礼佛,即便全家被朝廷征兆到北方,也总带着当时还是孩子的理恻出入寺院,渐渐的,他也心慕佛法,十五岁母亲也去世后,他便正式在朝天寺剃度出家,如今已过去六年了。
可惜他太小,对当年的事情没什么记忆,父亲去世的也早,居然到现在连恩人的名号都不知道。而老家距这里实在太远,更没条件去打听了。
理恻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遗憾。
缘行的表情却变得极为古怪,问起他的老家,果然如猜测的那般,是易州宁水府的太川镇。
“种善因得善果,因果缘法果然玄妙。”等理恻离开后,缘行眯起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感叹道“当年那个还没膝盖高的小孩子,竟也长这般大了吗”
朝天寺不是禅宗的寺院,可佛门寺院无数,尽管规矩千差万别,但有一点大体是共通的,那就是清净。
最近寺里似乎来了什么贵客,理恻变得非常的忙碌,来的也少了。缘行便一直靠着去藏经阁读书去打发空闲时光,过得平静安逸。
不愧是千年古刹,藏经阁的书籍种类繁多,除了武功秘籍,其余经书笔记等寺中僧人均可随意观看。
这日,他翻到本过去没读过的经书,心情大好的找了个角落坐下,便准备认真研习。
可还没等他将开篇的几段文字吃透,理恻却急匆匆的跑了来,见到缘行便是开口问了句“师兄到底是何出身真是您所言的天禅寺么”
缘行奇怪的回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自是没有骗你。”
“那师兄可与皇室中人有过接触昏倒时穿的袍子是哪里来的”理恻追问,见缘行垂眸不答,又叹道“这下出祸事了,理念穿着你的袍子招摇,被寺中的客人撞见,对方一口咬定那是宫中之物。”说到这里,他咬牙:“依理念的性子,恐怕早就将师兄供出来了。”
缘行眉头一跳,正待继续询问,藏经楼又进来了人,却是两名拎着棍棒的执法僧。
可能是因为无法确认缘行的真实身份,执法僧对他的态度并不粗暴,而是很客气的将他请去大殿。
缘行叹了口气,这还真是祸事了。他那件袍子可是真真正正的御赐之物,用料做工自是极好,可关键的是,给他袍子的是大雍皇帝,跟大黎朝八竿子打不着啊。
难道是什么独特的标记令这里的人误会了可这要怎么跟人家解释
他瞄了眼身旁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