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找个安全地方藏身,我去集市上买些东西为大师乔装一番,想来也能应付一阵子。”夏云溪思索片刻,才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谁知缘行刚要点头,突然,他的耳朵动了下,神色微变“有人”
夏云溪也听到了,她警惕地望向前方传出异常响动的地方。
悉悉索索声中,一道身影慢悠悠地从树林中晃了出来。
那人一身长袍上面密布着干涸的黑色痕迹,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他身材高大健壮,脸色黝黑,眉毛浓粗,眼角刻着深深浅浅的皱纹,那特别大的鹰勾鼻子立在乱糟糟的胡须上面,而更加显眼的是,对方布满发茬的头顶上那条细小的朝天辫子。
此刻,这人正用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瞪视着二人。
“原来是个落单的鞑子。”夏云溪斜起嘴角,冷哼一声,语气中的不屑与鄙夷情绪毫无遮掩。
那壮汉却似乎没有听到她轻蔑的话,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只盯着缘行,过了半晌,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你这个瞎和尚。”
“恩”缘行疑惑转头,难道在这里还能遇到追杀自己的人
谁知还没等他说话,又听到对方高声吼了句“逆相阁的娘们”
之后耳边就传来一连串兵器碰撞的声音,显然,那人与夏云溪打起来了。
缘行瞧不见,夏云溪却将对方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这鞑子一看到自己挂在剑鞘处的腰牌就挥动弯刀向自己攻来,显然是师门的仇家,打便是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她心里一直压着一股火,依照往日的脾气,方才在客栈中管你有多少人,她早用长剑上去说话了。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伤在身怕误了旁边“累赘”的性命
那伙人多,这过节她暂且记下了,可你这一个落单的鞑子竟然还敢主动攻击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也算找到一个发泄对象了。
只是两人以快打快对攻了几招后,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对方攻击的力道时强时弱,似乎也有伤在身,不过其招式精妙,单凭现在的她竟然也是久攻不下。
这人也是个先天高手,而且其全盛时期的功力很可能在自己之上,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
她心思如电转,蓦地瞥见一旁“看”热闹的缘行,想了想,虚晃一招后竟然一个闪身到了和尚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声道“大师,咱们走。”
“哪里跑”那壮汉见此,手中弯刀横劈而过,竟是连缘行也不想放过。
话说缘行到不是不想开口劝阻,而是他在旁喊了几声,根本就没人搭理他。而且金蝉也不知是不是又沉睡了,呼叫半天也无动静,他只能凭借过去练的一些听风辨位的本事稍微了解一些场中的局势。
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将两人强行分开的时候,夏云溪已经到了近前,而壮汉的弯刀也已攻到。
这时哪还容得他多想,一个神足通将自己与夏云溪带到了远处。
壮汉弯刀劈过面前两人,却没有砍到实物的手感,正自诧异,眼前的人影已经破碎消失,并且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是神”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数道破空声已到了近前,三把暗器角度刁钻,他勉力才躲过其中两道,然后感觉胸口一凉,身体依着惯性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最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好、好卑鄙”他面色青白地斜斜倒着,脸贴着青草,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后便再无声息。
夏云溪慢慢走来,只是出于谨慎没有靠近,而是再次脱手射出数把飞刀,其中一把直接插到了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