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婊子”深棕头发,灰蓝眼睛的刺杀者情绪骤然激动,“婊子全他妈都是婊子你们这群政客是婊子他们那群议员是婊子记者是婊子统统是狗娘养的贱种,杂种骗子”
安德尔激动地挥舞手枪。
枪托砸在被挟持者额头。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眉骨流下,沾在银色的睫毛上。
“你”安德尔粗鲁地拽起他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子,将枪口顶上他下巴,“也他妈的是个婊子我最恨你们这种这种不把人当人的”
“婊子。”
又清又冷的声音。
“什么”
安德尔没反应过来。
“我父亲是个酒鬼杀人犯,我母亲是个婊子。”
银发青年的面容白皙,唇薄而殷红,银色的虹膜,如没有波动的水银镜面,无动于衷地照出一切,对周围的世界早已麻木,“我没从这个社会得到任何温暖,我为什么要爱它”
血珠自睫毛滴落,极近的距离下,他的美甚至有些惊心动魄,带着一种冷淡,厌倦又易碎的脆弱感。
安德尔的手颤抖了一瞬间。
枪口不自觉低垂。
在那一瞬间,防爆小组成员已经扑了过来,将他狠狠撞开。
“砰”
一声巨响,纳米炸弹爆炸的冲击波,被能量盾挡下,只有少数血肉碎块,溅到电梯门上。
医疗队、心理队、警卫队立刻冲了上来,将银发的青年团团围住他穿着军部的黑色长风衣,清瘦挺拔,银发扎成马尾,五官在强光中精致到几乎有些失真,不过转瞬之间,气质就已经完全改变。
深黑的风衣袖口束出苍白冰冷的腕骨。
军靴敲击光滑的地面。
他漠然地直接从最后一刻偏移枪口的袭击者血泊上踏过。
他根记本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信息大厦的大门打开。
一群人簇拥着那位引人注意的军事裁决部部长走出来。
深黑的军装衬得他越发冷白,银发银眸,整个人好似一柄有银色金属锻造出的冷锐兵器。哪怕站在人群中,也让人不敢靠近。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是左耳一枚钴蓝宝石耳钉。在昏暗中,微微反光。
记者们的闪光灯连成一片。
等待已久的银河市议员们、财团代表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慰问。
拥挤在信息大厦周围的人群,在他现身的时候,沸腾了起来,有人狂热地大喊他的名字,高高他的全息影像牌,也有人痛哭流涕地尖声咒骂砰砰砰一连串枪响,荷枪实弹,肃杀严厉的士兵拉动枪栓。
紧接着,立刻深黑制服的防暴警察上前,将被击毙的家伙拖出人群,丢进移动垃圾车。
“独裁独裁”有个憔悴的年轻母亲举高年幼的婴儿,流着眼泪喊。
“别”一位紧跟着走出来的研究员喊了一声。
没来得及。
子弹直接穿过母亲的额头。
咔嚓一声,士兵一拉枪栓,褪下弹壳。
孩子“哇”地哭起来。
没有理会任何人,闪光灯照着青年的眉骨,眉骨下长长的睫毛,好似玻璃光纤。他径自从欢呼与哭喊中穿过,走向停在一边的磁悬浮车。
警用驱逐无人机的红蓝强光旋转着,城市上空被切割出一道道刺目的光线。
新元1075,11月18日。
军事裁决部部长,律若宣布未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