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每一秒,他的运算量,都堪比两台巨型光脑全功率运转。
联盟的巨型光脑,每次全功率运转,都要抽干一个大型核电站。
而律若只是个人。
分析不出他神经元的工作方式。
理解不了他如何处理庞大的信息数据。
钟柏只能抱着他,把脸颊贴在他的发顶。
律若对疼痛的反应很轻,钟柏只有等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微弱,变得平缓,才能知道疼痛已经过去了银翼财团空有56的神经药物占比,却连一剂减轻疼痛的强镇剂都没法给他开。
那是钟柏最无力的时候。
律若的头发散过钟柏的手背。
钟柏的手,指节分明,指骨修长,白皙的皮肤下淡青的脉络十分清晰,戴一枚古银的家族尾戒,给人优雅和权力兼具的感觉。
是一双权势惊人的手。
就像旧纪元里黑色礼服,白色袖口的年轻教父。
“可你得到了什么”许久后,律若抬头问。“渴望与我发生关系,又让我不想就拒绝你。高表征的b1型,又不限制我。”
“我分析不出你得到了什么。”
所以建出来的模型一直出错。
基因是错的,利益是错的,所得是错的。
他建立模型的基础,都是错的。
“我得到了什么”钟柏弯了弯唇角,“抬头,律若。”
律若抬头,看见他略微带点蓝的眼睛,印出自己。
“这就是我得到的。”
一个哪怕不会爱我,也好好活着的你。
风拂过花园。
改良过的龙沙宝石粉团蔷薇,一朵朵簇成团,在淡绿的叶上起伏。空气中弥漫清香。粉色的、白色的花瓣,轻轻散落。
律若的瞳孔在明亮的光线中格外清晰。
他的虹膜颜色太浅,银瞳孔与白巩膜之间的细丝纹路,像穿行在白色晶体里的冷光丝。瞳孔一点,如同某种高精尖的微型扫描仪。
聚焦,扫描。
与他对视,就像正在被计算机分析。
因此有很多人觉得,他是天然的反社会科学家,生来的冷血利己主义者。
钟柏只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
在他观察结束后,让他重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光线很好的午后。
律若的发丝扫着钟柏的脖子,细细碎碎。阳光穿过蔷薇花墙。对面石亭的亭台,钟柏还没修剪完的花材一扎一扎摆开绒绒的银叶菊、深红的郁金香、淡金的苍雪兰、深蓝的鸢尾花
“用鸢尾吧。”
律若忽然说。
律若一贯没有关注过,房间里的花是玫瑰还是蔷薇,是风信子还是苍雪兰。用什么花,在他的眼里只是不同的分子带来的不同颜色、不同气味。
若是钟柏问他意见,他也只会根据配色和几何,给出建议。
今天他却说,用鸢尾吧。
钟柏刚选出细尤加利叶和深红的郁金香做插花的主调。
鸢尾的宝石蓝色彩饱和度过高,并不适合搭配。
“为什么”钟柏手指一顿,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为什么要选鸢尾为什么要选他第一次清晰意识到欲念的蓝鸢尾
律若抓着他的衬衫,摇摇头。
不知道。
“我可以理解为,”钟柏说得很慢,声音很轻,就像唯恐惊了停在肩上的飞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