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
钟玉琳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依旧不在意的絮絮叨叨,“阿青你知道不,今天又有个家长打电话给我,说你教出来的那个孩子画画拿奖了,这都是第五个了吧”
“自从你来做老师,幼儿园转来的小孩子更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何青很清楚,钟玉琳父母都有各自的公司,她又是家中独女,怎么可能会缺这点钱,她这样说,只是想让自己开心。
青年微笑着看着一直在说话的女人,眼中满是柔和。
两人吃完饭,钟玉琳要离开,她爱漂亮,今天穿的鞋是一双恨天高,弯腰穿鞋时也不知道怎么就脚下打滑,眼看就要摔倒。
青年本来眼猛地睁大,连忙伸出手去扶。
“小心”
沙哑,干涩,如同陈年积木一般的声音急切响起的下一瞬,何青的咽喉如同被火烧一般剧烈疼痛起来。
钟玉琳在青年的搀扶下堪堪站稳的下一秒就立刻担忧的看向他,果然见他痛苦的皱眉,“又疼了吗”
她知道何青自从喉咙伤了后就不能再开口说话,否则会疼痛无比,明明她找的是最好的医生,也都说了声带没有问题,可就是治不好。
想到当初青年不甘心的尝试,却只能白着脸忍受疼痛的模样,钟玉琳手握紧,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没事,总会治好的。”
“那,阿青我先走了。”
没看出她神色之中的勉强,青年忍着疼痛,微笑着点头送走了她。
钟玉琳慢慢关上门,想到刚刚青年痛苦又强行忍下的模样,眼中闪过愧疚,她犹豫的迈开脚步,离开了何青的家。
只是心里,却像是被吊着一块巨石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当初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走了吗
走了。
何青在门关上后,修长手指在咽喉处轻轻抚摸,感受到那块狰狞无比,凹凸不平的刀疤后,嘴角的温柔笑意看起来嘲讽不已。
这具身体,真的太痛苦,所以,才需要他来,不是吗
放下手,青年眉眼再次变得温和下来。
坐在车中的男人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冷厉。
怪不得他这些年无论用尽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何青,原来是被钟玉琳藏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当初明明与何青没什么交情,钟玉琳到底为什么要帮他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好好会会他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呐。
想到何青看到自己后会露出怎样的神色,石越脸上满是愉悦,他下了车,向楼上走去。
青年刚刚洗完碗,就听到敲门声,他疑惑的擦擦手去开门。
难道是玉琳忘记什么了吗
门打开,俊秀青年眼中满是温和,带着笑意望了过去,随即,那笑意僵在了脸上。
门外,长相英俊的男人微微勾起唇,如同当年一般,挑眉张开双臂,“何青,不欢迎我一下吗”
面对脸色煞白僵立不动的青年,石越表现的完全不介意,他笑着,在青年惊恐的视线下,反身关上了门。
“砰”
门关上的声音不是很重,落在青年耳中却如同是一声闷雷,他白着脸,脚步踉跄的回头,看向男人眼神中满是恐惧。
“你怕什么”石越仿佛没看到青年惊恐的视线,勾唇迎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感受到身下人剧烈的一抖,脸上笑容越发加大。
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