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早晨时,铂金色发的男人放轻了脚步,走到少年安睡的床前,伸手想触碰他脸颊。
被退开了很远,脑袋埋进臂间,全然抗拒的反应。
男人似乎愣了一秒后冷笑了声,但也没有更近一步。
之后便不再在早晨进少年的房间了。
少年有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冷,但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每天照常起床,没有意义地走动,然后缩在被子里看一会儿电视。
当他发现缩在被子里,也冷得发颤的时候,只是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看到铂金色发的男人正要私人医生给他诊断,可是医生在检查后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这近冰冷的,夺走一切温度的病灶由来何处。
铂金色发的男人看上去很生气。他好像依稀想起刚回国见到少年晕倒在绿地上的时候,仿佛昏死过去的模样现在只更严重。
少年慢慢眨着乌眸,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让时麟触碰过他了,即使是早上的时候。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陷入沉睡前想。
少年的体力开始很快地下降,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每天只清醒一小会儿。
无论什么时候醒来,放在门内的食物都是温热的。
铂金色发的男人似乎越来越忙,连回宅邸的天数也减少了。那像是迫不得已。
有时他会在少年半梦半醒时,站在门口看少年的床。
一看时间很长。
再之后回宅邸的停留更短,似乎连落脚的休息都没有了。
少年盖着厚厚的被子,忽然想到自己在世界的最后,似乎也是这样冷。
可是冷到最后,反而有种错觉似的温暖起来。
少年安心地睡熟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很远的地域,沿着掩映的森林,在林荫路上疾驰。
陆承明此时没有抽烟,可是车载烟盒里分明已经按满了烟头。
一段时间没有少年的音信,比起其他可能的,和时麟针锋相对致两败俱伤的余殃影响
他最先记起的是少年那个奇怪的病症,想到他那天昏迷中被送到他办公室时的模样。
白得透明的脸颊,病态地嫣红的唇,忽冷忽热的体温。
不过是离开自己视线多久
就会变成那副样子
仿佛碰一下就碎了,漂亮到极致,也脆弱到极致的玻璃制品。
他不知道少年的病症来由,那是医疗也看不出的迹象。
虽然他知道少年不会在饮食上受到苛待,高大男人最担心不过的就是这个奇怪的症状。
有的时候越久不见,就越不能想。
只要想起,脑中就会无来由地自动闪过少年昏迷中的模样。
然后心脏就会抽搐着隐疼一下。
他以为自己不过就是把少年当作养着的小狐狸,不知道在毫无察觉时,已经占据思绪到这种地步。
陆承明闭了眼,想,当务之急是把时麟在华国延伸得过远的盘错斩断,燃尽,这才是最理性的,根本的,接回少年的手段。
直到他听到时麟宅邸中少年生病的消息。
黑色轿车几乎是直直地闯入了金色的栅栏大门,然后高大男人毫不停顿地进入了门廊。
整栋建筑中的黑衣者已经在另一处被调走,宅邸中落针可闻。
高大男人没有费多少时间,近乎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