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徐春生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可以引出两种不同的结论第一种,如果死亡的人真的是大家所知道的那位施母,那么这证明了施母不是施钺真正的母亲,施钺的身世肯定有问题;第二种,如果施母真的是施钺真正的母亲,那么死在火场中的根本就不是施母,而是一个根本没有生过孩子的未知女性
施母说不定还活着
而如果施母还活着,那么施钺极有可能同样活着毕竟比起施母这样一个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寡居妇人,施钺一个在外行走的学子显然更有利用价值。
“就说施钺死得太突然了”颜楚音喃呢道。
管事已经吓得半死了。忽略徐春生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她口中的内容听上去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好叫人知道她不是没事切尸体玩的变态,而是正经在分析尸体。然而在管事听来,这两种并没有差别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
虽然官衙里有仵作,仵作也是分析尸体的。有经验的老仵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能通过尸体口中的牙齿磨损程度判断出被害人的年龄,通过尸体身上各处淤青的颜色深浅判断出哪一处是致命伤,通过牙龈或者指尖等处的颜色判断出病人是不是死于中毒但是,没有一个仵作会直接去切割尸体
从来没有
时人非常看重身后事,把尸体割了,简直就是侮辱死者,那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这么说吧,如果徐春生现在跑去衙门说,她通过切割尸体推断出案情另有隐情,那么人们的重点一定不在真相上,而是这个人竟然敢切割尸体
只怕这事闹到最后,没有人会去关心真相,大家都觉得徐春生罪该万死。
幸好此时站在徐春生面前的人是颜楚音。一个人只要活在世上,就要尊重世间的规矩,偏偏颜楚音从小到大,他的家人长辈就没有把规矩二字往他的身上套过他活得尤为恣意因此,当他听着徐春生的讲述,害怕也是害怕的,可是除了害怕之外,他的心里还有一种隐秘的因为接近了真相而产生的激动
身后事固然重要。
但如果让小侯爷代入被害人的身份,凶手让我死在火灾现场、把我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世人把我用另一个人的名字下葬,我在九泉之下永远无法安心我宁可世上出现一个徐春生,把我的尸体切得支离破碎,也要为我还原真相。
面对同一件事,管事的着重点在于徐春生切割尸体了,而颜楚音的着重点在于他直接发问道“你这个方法,正确吗可靠吗是从哪里学来的”
徐春生又磕磕绊绊地废了好大的力气去解释。
在徐叔收养春生后,随着春生慢慢长大,他发现这个孩子有点傻,长到三四岁都不会说话,对外界反应也慢。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直到一个雷雨天,一道雷从天上落下来,将义庄的屋檐劈掉一块,从房顶上掉下来一本小册子,正好被小春生捡到。她竟然对这本小册子非常感兴趣,一直拿在手上翻看。
徐叔不识字,要过册子看了几眼,结果吓得魂飞魄散。
册子上竟然画满了各式各样的骷髅
他想把册子拿走烧了,结果一拿走,春生就哭。徐叔没有办法,只能把册子留给春生,又嘱咐她说,这东西不能被别人看见。从这天起,徐叔发现春生变得能交流了,她会表达自己的喜好了,弄得徐叔怀疑册子上施了什么咒法。
在义庄停尸的不仅有犯人和被害者,还有一些没有户籍身份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