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扭过头,“您又不是他肚里的虫,怎么就知道他真心了他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兴许他只想守约呢,那种事,您让我如何开口我又不是当年的黄花大闺女了,不值得谁稀罕”不管在外人面前如何端庄,在待她如亲生女儿的长辈面前,江氏免不得露出几分小女儿姿态。
王嬷嬷活了大半辈子,何等人精,一听江氏没有直言反对,反而妄自菲薄起来,心里就乐开了花。
只有上心了,才会忐忑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胡说”她轻轻捏了捏江氏细腻滑嫩的脸颊,“你才二十八,不是嬷嬷自夸,就是寻常十五六的小姑娘也比不了你罢了,既然你羞于开口,那就听嬷嬷的,今晚屋里只放一床被子,另一床放在柜子里,姑爷不傻,看姑爷如何做吧”说完也不等江氏开口,王嬷嬷就把人推出去了,然后笑眯眯将铺好的一床被子重新放回柜里。放好了,她将江氏拉去许锦屋里说话。
许攸回来,从下人口中得知江氏在女儿房里,本想过去陪母女二人说说话的,转瞬想到最近几年两人为了避免尴尬从来没有同时歇下过,或许这次她也是故意躲着他,便自己回了屋。进屋见炕上只有一床被子,只当江氏忘了,还没来得及把他的那床拿出来,就去柜子里翻,果然瞧见了。他习以为常,将被子铺到东炕头,脱了外衫,穿着中衣躺进去,面朝墙而睡。
王嬷嬷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得知许攸回房了,便把江氏往回撵。江氏心中紧张,也不知该盼许攸如何做,赖着不肯走。彼时玩闹一天的许锦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问母亲为何还不回去,江氏无奈,只好在王嬷嬷的撺掇下慢吞吞往回走。
走到屋门口,江氏在门外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跨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炕头是熟悉的情形。
所有紧张不安最终化成唇畔自嘲一笑,江氏熄了灯,像以前那样钻进被窝默默褪去外衫,闭上眼睛,哪怕睡不着,也躺着一动不动。
黑暗里,夫妻俩谁也不知对方是否真的睡了。
屋檐下,王嬷嬷等了会儿听不见动静,略一思忖,便知道差错出在哪里了。
她怎么忘了,若姑爷真能借口只有一床被子就钻夫人被窝,两口子早不用耽误到今天了
唉,都是傻的,夫人当初少不更事随口许下约定,姑爷呢,这也太守规矩了
明日,再想想办法吧。
每次父亲回家,许锦都起的特别早。
今天也是,她早早起来直奔上房,后面大白颠颠地跟着她。
大白,是许锦给小白狗起的名字,她希望它平平安安长成一条大白狗,一直陪着她。
江氏去前院了,许攸在后院散步,许锦跑过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起的好名字讲给父亲听。
女儿高兴,许攸自然夸好,顺势提道“阿锦啊,爹知道祁景受伤不怪你,可现在他已经知错了,还伤得不能下地,挺可怜的是不是”
“他可不可怜跟我有什么关系”许锦伸手逗狗,大白伸直上半身用前腿够她。
许攸咳了咳,“这个,昨天爹去看他,祁景认错了,说想跟你和好,还请你带大白过去找他玩。阿锦,爹已经替你答应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去陪他待一会儿”两个孩子慢慢大了,若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胡闹吵架,他是真的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