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并不只教导谢远游,李耀特意吩咐了各个臣子有三岁左右的孩童,作为太子伴读,一同接受郑之南的教导。
郑之南面对幼童自然讲不了大学、尚书甚至通鉴节要,但他并不烦恼。
幼童也好,一张白纸,想怎么在上面写写画画都可以,按照他的三观来塑造未来的明君,名将,名臣,可比十七八岁已经有了健全的想法和世界观再去重塑要简单多了。
翌日,郑之南下朝之后,扶着腰上了马车,回到家就开始整理需要用的讲学材料。
虽然昨夜他宿在了李耀的寝宫,但两人其实什么话都没说,李耀就算是抱着他,也还是臭着一张脸。
郑之南也并没有生气,毕竟能被任命为太子太傅,说明皇上还是信得过他的。
春去秋来,大夏五十年,春,郑之南穿着帝师服,拿着戒尺看着面前从八个萝卜丁长成如玉少年的孩子们,一手拿戒尺,一手翻着桌子上的卷子,看到几乎没有什么错误的卷子,心中满意,但还是让因为马虎而出了错的人走到他的面前,打他们的手心。
已经十八岁的谢远游抿着嘴笑看许琦被打手板,然后对郑之南说“太傅,许琦向来不注意细节,马虎大意,这次试卷,他的那个错误,本就不该存在,是该打。”
比谢远游年长一岁的许琦因为要被打手心,一张脸已经皱成了一团,饶是他皮粗肉厚,十五岁就在兵营里历练,但太傅的这手板可还是不那么容易挨的,真的疼,而且手心的肉最嫩,火烧火燎的疼。
其余人等都被许琦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
因为今日随堂考试,现下郑之南一个个批改完了试卷,也都布置了作业,该教训的都教训了,便让各自早些回去,下午没课。
或者说,除了太子,其他人以后都没课了,早已成年的他们,昨日便领了职责,或在宫内御林军中历练,或是御前侍卫总领,伴读八人,从进宫的那一刻便被写好了前程,各个部门都有他们的身影,像许琦因为十五岁就在兵营中锻炼,如今十八岁,昨日已经领了去边关做副将的任命函。
等所有人都散去后,郑之南仍然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看着空空的八张桌椅,沉思良久,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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