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份报告,便是所有马家人及宾客的身高体重、家世背景、社会关系等等资料。
从头到尾看过一遍,沈辞对青岫道“这几份调查资料看完后,出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人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此问题意味着,要么,凶手是除这些人外的另外之人,行凶前从园外神鬼不觉地进来,杀掉马有财后又神鬼不觉地离开;
“要么,就是这名凶手有着充分的杀人准备,如此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是他精心设计后的结果。
“如果是前者,凶手是如何翻越如此高的园墙,落地后又是如何精准避开草地里遍洒的铁蒺藜,更又如何预料到马有财会走到案发地处,从而实施杀人的呢莫非园中这些人里有凶手的内应那么凶手与内应又是如何取得联系的呢
“如果是后者,能够有充分杀人准备并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属马家人嫌疑最重,且也最有可能成为内应。
“但此种可能就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凶手是马家人,平时应该会有大把的机会杀死马有财,为何偏偏选在这次的宴请上
“园子里有这样多的宾客,这样多的下人,分明更不易行事,凶手又是怎么料定夜宴时必会玩令出必行这项游戏的又怎么料定马有财必会成为履令人而单独在园子里行动的呢”
“你所说的这些疑问,似乎都指向了一个重要环节,”青岫极冷静地道,“就是这奇石小宴整个流程的安排者。”
沈辞立刻让人拎了马多金过来问,马多金答道“是家父为着锻炼我们哥儿几个主事的能力,此次宴请一应事宜皆由我哥儿几个分工负责。小的负责揽总,小的二弟马多银负责人事调派,小的三弟马多宝负责排宴,小的表弟周蟠负责支应宾朋及处理些突发事项。”
“令出必行这游戏是谁的主意”沈辞便问。
“是小的三弟马多宝的主意。”
沈辞就让把马多宝也拎了来,问他“这游戏是你的主意为的什么要选中这个游戏来玩”
马多宝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沈辞上头话还未说完,这位便已先喊上了冤“冤枉啊青天大人这游戏本是近来城中盛行,大家聚宴都爱玩儿这个啊”
“此次宴请之前,都有谁知道宴上要玩此游戏”沈辞又问。
“冤枉啊青天大人好些人都知道啊好些人家兄家兄知道家父自个儿也知道啊家中好些个下人也知冤枉啊”
沈辞被他嚎得脑瓜子嗡嗡的,一时组织不起思路,好在青岫在旁接过话去,继续问向马家兄弟俩“当时出了那道琵琶令的是谁”
“是表弟周蟠”
周蟠又被拎了来,一脸颓丧地摔跪在地上,听沈辞问他“为何出了那样一道令”时,十分惶惑地拼命摇着双手“冤、冤枉大人小的就、就是随口说的啊正巧小的面前有盘枇杷果,小的又做了令官,就编了这么个令”
“你前去琵琶女石雕处放置枇杷果时,是一个人去的么”沈辞又问。
周蟠连忙摇头“不,不是,小的是带着下人一起去的,小的不大记路,怕走错了,便随便指了两个记得路的下人,带着小的前去的那琵琶石雕处。”
沈辞又让将那两个下人找来,果然证实了周蟠所言,另还证明了他一来一回间并未多做停留,放下了枇杷果便即刻回了翠盖轩。
案件询问至此,似乎进入了瓶颈,沈辞让先把这几人带下去,同青岫再次去了案发处检查现场。
白天里各处细节能看得更清楚,沈辞立在马有财尸体倒卧处旁边的那段墙前,摸着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