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每个字都需要慢慢消化。
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天鹅,但一时间又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入手。
结果,智亿诺沉思片刻,低声问出一串问题“这种虫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葬礼上是所有葬礼都会有还是仅限于浅发人的葬礼举行葬礼的土壤和森林里的其他土壤有什么不同吗这种虫子的出现预示着什么事情吗”
“可以说,我是目前永夜年龄最大的人,但我这辈子只见过这一只虫子,当时我还是个寿命不足一天的年轻孩子。”老天鹅用沧桑的声音慢慢讲出六七天前的往事,“当时的那个浅发人和露珠儿没什么区别,身体轻盈得如同一颗露珠,他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出第三朵夜合花,但他最终也失败了
“他被装进了一口普通窄棺材里,作为纯洁的浅发人,我被叫过去帮忙扶棺材,那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虫子,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亲眼看见它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到最后,老天鹅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但在场的三个人却偏偏用心听到了每一个字。
青岫难掩惊异,低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只虫子是活的”
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桌面上的那只金属甲虫,如果说它曾经是一只活生生的甲虫,那也不足为奇,毕竟它的外形构造太过真实了。
“我当时也吃惊坏了,毕竟在永夜,除了人和夜合花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能动的生物那只虫子,那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虫子,他就伸着触角,用他的六条腿快速从棺材盖的位置爬了出来,后来他或许是感知到了我的目光,突然就停下来不动了,因为当时它停留在棺材的侧面,身体彻底不动之后就从棺材上滑落了下来,掉进了下面的土壤里。
“葬礼结束之后,我又回到那个地方去找,果然在土壤里挖到了它,那个时候它就已经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一动不动,像是用金子制作的精致工艺品。”老天鹅将那只金甲虫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端详着,“有时候我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当时看到的那一幕是个幻觉这只虫子也许从来就没有动过,他只不过是葬礼棺材上存在的一枚特殊的金币。”
“这不可能是个幻觉。”老九说,“因为您之前根本没见过虫子这种活的生物,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幻觉中看到它在爬行。想象力也是需要一定的认知来做基础的。”
青岫也点点头“虫子应该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但它的死因有很多种可能,比如它不能接触棺材外面的世界,一旦爬出去就会僵死,从而变成金属标本;还有一种可能,这种虫子不能够被人看到,一旦被人的目光捕捉到就会丧失生命。”
老天鹅听了这话显得有些激动“我也想过第二种可能,甚至我因此想象过,这只虫子在我们的注视下是无法动弹的死物,但当我们所有人不看它的时候,比如我们都睡去了之后,它会不会继续活动呢”
老九青岫智亿诺薛定谔的金甲虫
老天鹅随即又笑了笑“当然这种想法很可笑,假如它能够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恢复活力,那么它应该早就逃走了吧。”
智亿诺不苟言笑地道“也许是因为它身上沾染了您的气息,所以无法离开,只能小范围活动而已。您说过,金币不能易主,或许也不能离主。”
老天鹅恍然大悟“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呢这只虫子已经是属于我的一枚金币了,所以无法离开我。”老天鹅慨叹不已,“你们这群孩子真是很难得,你们活着的经验似乎比我还要长,就像已经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