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万重乖乖将其交给了青岫,就见他再次轻松打开了铁盒,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一变,紧接着就是一阵难得的放松。
铁盒里面,是一张老式的第一代塑封身份证,上面的照片黑白分明,那是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女孩子,眉清目秀,脸上没有笑容。旁边是手写的仿宋体姓名权凤春,出生日期1966年9月21日
青岫将这张古老的身份证拿在手里,望着权凤春的眉眼,直到此刻才感觉,她就在这儿,不知是以怎样的精魂聚魄,将自己的苦难想尽办法说与人听。
叮
青岫耳中听到一阵清响,看万重的表情,显然也听见了。
这声响格外与众不同,就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声音。
青岫望着自己拿身份证的手,手心里赫然放着两枚古老的硬币,此刻发出了一阵青光。
万重和青岫对视一眼,突然笑出来“现在知道为什么会丢零钱包了吧。”
青岫将其中一枚交给了万重,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多说什么。
这正是这场履契过程里唯一能走出世界的东西筹码币。
青岫拿出一直装在身上的麻布小袋子,准备将那枚珍贵的筹码币放进去。
对面的万重也在准备做同样的动作。
“咱们把古币放进去,就永远离开这里了吧。”万重突然说。
“这里本来就是寄寓。”青岫紧紧攥着自己的古币,“再看一眼四尺玉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老宅子,外面的四尺玉巷依然是老样子,巷子口的大椿树碧绿如新,仿佛还能听到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你也是第一次来”青岫问。
“我还以为你不是第一次。”万重答非所问。
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似乎世界在向着另一个时空过度。
突然一个影子闪过来,两人看清了,居然是一起参加沙龙活动的近朱。
“收好你们的筹袋,这种时候很容易被人劫去。”近朱显然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答案不止一个,近朱应该就是找到了另一个答案出来的。
三人对视一笑,谁也没再说什么。
这一次,青岫将手心里的古币装进了筹袋,里面发出了叮铃一声脆响。
“后会有期。”声音渐远,青岫甚至分不清这句话是近朱说的,还是万重说的,抑或是自己说的。
熟悉的世界就在前面,唾手可得。
再见了,四尺玉。
阳光开始变得刺眼,青岫本能地将头转向稍微暗一些的地方,在睁开眼睛之前,熟悉的家的气味已经扑鼻而来,很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儿,还有窗台这盆碰碰香发出的气息。
睁开眼睛,正看到家中墙壁上的手工钟表,十二点整,那秒针正从十二的位置往右侧跳动,青岫仿佛感到自己心里跟着跳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就成了12:00:01
今天是什么日子钟表下面的桌台上就摆着日历,还是青峤年前从摄影协会领到的摄影日历,此刻翻到的正是4月22日这一天。
就是这个时间,4月22日,正午12点。
刚才经历的又是什么呢四尺玉巷,万重,权凤春,以及在那个世界艰难度过的五天。
再之前呢
那份契约,凭空出现的一份全息影像般的契约,自己因为寻找青峤心切,便签了。
至今那些文字仍旧历历在目
结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