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用的是牛骨粉,做出来的瓷器效果的确很好,甚至那些瓷器还拿到了一些挺重要的奖项。我爸和我哥他们对凤春表示好感,我也没有怀疑。凤春上学晚,比班里的同龄学生要大两三岁,她有绘画天赋,我们一见如故,很谈得来我计划着早点和她完婚那晚我哥让我把她约出来,我还什么都不清楚
“一直到烧窑的时候突然炸了窑,我才隐约听说了一些”郭燎原表情扭曲地痛哭起来,“我没用,我是个懦夫,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是和家庭决裂了,但我没有勇气为她申冤,我怕我也被卷进去,从此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我这二十年就一直活在了噩梦里”
事情的真相竟令人如此心寒。
追寻了三天的真相,如今就裸摆在了这里,却令人不敢去触碰。
一尸两命的权凤春,以及之前的七条人命。无论是那些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他们都被草绳活活勒死,被尖刀扎进穴位里“封骨”,再被残忍剔骨,被烧成骨粉制成了瓷器。
或许是权凤春冤情太大,又或许是郭家瓷窑时运不济,在用权凤春的骨粉烧制瓷器的时候,金鱼池瓷窑遭遇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炸窑。
本身就已经粉身碎骨,索性将冥冥中束缚自己的东西也一起粉碎。
青岫的脑海中出现了在金鱼池看到的那些已经废弃的古老瓷窑,还有那一片荒凉的废墟,那里,应该就是郭家瓷窑原本的所在吧。
但炸了的只是郭家瓷窑,郭家的人都还好好的。
“我小时候学过玉雕,她也擅长雕塑,在雕刻那些女子的时候,我们两个是合二为一的。”闵黎生突然再次说话,“我们只是想进行一次又一次有骨有肉的重塑,但一次都没成功。玉雕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没有生命。”
不,那些玉雕都会说话,若是没有它们的出现,也不可能用短短三天找到真相。
青岫虽然知道自己下一步该问问权凤春到底在哪里,但终究感性战胜理智,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冉秋夕呢她究竟是被谁杀死的郭三茂那晚为什么会盯上她”
郭燎原还在出着汗,擦着眼泪,他似乎并不知道冉秋夕是谁。
“杀死小秋的不是那个高个子男人,但那个男人来意不善,他想把小秋也变成权凤春。”闵黎生慢慢说道。
“你们说的这个小秋,是不是也住在四尺玉”郭燎原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到大家给予了肯定的表示,这才说,“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放弃,我以为凤春的事情之后,他们就彻底死心了,没想到他们还盯在四尺玉。”
“为什么是四尺玉”万重没想到四尺玉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说法。
“你们应该知道那七个穴位在人后背的位置吧。你们应该也看过寄寓市的地图,基本上略呈长方形,就像一个成年人的后背。七个穴位正好在地图上对应了七个地点,最后一个点就是命门,位置刚好是四尺玉这一带。”郭燎原低头说着这些话,此刻不想抬起头与任何一人对视。
这一点还真是没有分析过,浮出水面的原来仅仅是一个冰山的小小尖顶。
“你是说,必须要在那七个地点行凶”万重问。
“是,必须在那七个地点进行封骨。”
“他们还盯在四尺玉,也就是说,他们仍然需要完成最后一个人,命门位置的那个人。这一场祭祀还没有结束。”郭燎原低着头,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可是,最后一个人不是需要双身子的人吗”青岫问。
“对,这种事情很难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