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从公厕出来,悄没声地往勺子把儿那里走,巷子里头没有灯,但巷子口有个路灯,挺老式儿那种带搪瓷罩儿的路灯,在深夜里还是挺亮的。我也就是倚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在黑暗里摸到巷子口偷偷儿往外看,结果就看见那个男的在路灯下面站着。
“我绝对没有看错,他还穿着白天那身儿衣裳,站在巷子口,想进不进的样子,不停往里张望。因为我在暗处,他瞧不见我,但我看他看得清楚。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没敢出去质问他在我们巷子这儿鬼鬼祟祟瞎溜达什么呢。我当时脑子也挺乱的,就想着把他吓走得了,我就那么突然猛咳嗽了几声儿,在夜里声音还是很大的。他的身形当时没什么反应,显然并没有被我吓住,但他也不打算往巷子里走了,他就那么插着裤兜儿离开了巷子口,看着就跟大马路上闲逛的青年没什么两样。”
小莫搓了搓手,将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又把乱发往后背了背“我就慢慢儿走到巷子口,站在大树底下,一直看着他慢悠悠地走到大路口拐了弯儿。当时的感觉就跟下午看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位置,角度,心情。我当时私心太重,压根儿没往太远处想,我就觉得这老小子在打小秋的主意,而且看他那年纪那个劲儿,我觉得他应该结了婚了,就是想占女青年的便宜。
“我在巷子口守了一会儿才回去,小秋她们家住的靠里,我专门儿去她家门口看了看,门关得挺严的,里头也没什么动静。我们当时的房子都在巷子两边,打开外面的门之后,里面是个小间儿,就跟现在说的玄关差不多,摆点儿花盆,放把雨伞什么的。所以里头就算有动静,只要声儿不大就不会被外头听见。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邻居小生子出来上厕所,他胆儿不大,而且有点儿神叨,看见我正好让我陪他进去。他在里头大号,我就在外头和他聊着天儿,我说刚才在巷子口有个男的鬼鬼祟祟,他问那人什么样,我就大概说了说,他就问那男的是不是左耳朵有伤,我说没注意啊,难道你也见过这人他又问,那男的是不是拿着一根长绳子。我说这肯定是没有,他要是拿着绳子我肯定是能看见的。”
“绳子”这两个字就像个咒语,把现场每一个人都定格了。
几秒种后,人们开始竞相发问“他怎么知道有绳子”;“小生子大多年龄”;“后来出事儿,警察有没有问小生子”;“小生子看见的到底是谁是聂某还是那个高个儿”;“小生子是不是看见了a”
小莫听清楚了每一个问题,他摆了摆手,继续保持之前的语速讲述着“小生子其实不小了,可能比小秋还大一两岁,那孩子在学习上特聪明,小学的时候跳过两次级,就是别的方面用我们巷子里老人的话说就是,白长了,就跟长不大似的。”
大风忍不住插言“是不是,日常行为低龄化”
“我也说不清楚,那孩子本来就不爱说话,有时候吧突然冒出几句特别怪的话,比如更早的时候,我看他在巷子口自己坐着,我就给他买了根儿冰糕,我俩边吃边说,基本上是我在说,说的是昨晚看的电影。结果他突然就说火车票要是撕成了四片儿,还能走吗反正,就这种,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但绳子的事儿却被他给说中了,警察还真问了他,但他又开始犯糊涂,而且自从他知道了小秋出事儿,他就病得更重了,几乎整天不说话。后来他就出了国,好像学历还挺高的,也不知有没有在国外看好病。
“反正我是觉得,小生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