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垂首不卑不亢的笑道“父王说的哪里话,太子府中不过处理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妾侍,父王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高大虚胖的嬴柱在老内侍的搀扶下起身, 行至案前薄怒道“你当初请孤的诏命要册封为她为太子嫡妻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不是小题了吗”
嬴柱叹着气, 手指只想指出急怒道“你呀你呀,你克制你是我大秦的太子请王诏不是小事当初是你要抬举姬青璃让她做正妻, 孤依了你盼你好生为赢氏王族开枝散叶,你现在又说她是侍妾,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弃置一旁,你把孤的王命方在何处了你现在还是太子,等你坐上了孤的秦王之位在为所欲为也不晚,着什么急真不知道当年父王怎么那么着急立你为嗣”
嬴柱这话说得很重,明里暗里已经在说子楚无事王命僭越法度,对秦王心有不臣,往深里想甚至能够听出一丝更换储君的意思。
“父王此话,儿臣断不敢任。”子楚跪地行叩拜大理道。
嬴柱负手长叹一声转向一旁躬身行礼的李唯, 拍手道“吕太傅,吕太傅孤当年感念太傅对吾儿有救命之恩,亦想太傅当年义商之名名扬山东,定可以在吾儿身边时时规劝,循循善诱,本以为此乃嬴氏大幸,秦国大幸,可是如今哎,太傅令嬴柱失望大矣”
“臣有负王恩,请吾王降罪。”李唯也跪了下来大礼而拜。
嬴柱一副十分不忍的样子,在厅内来回徘徊了两圈,最后好像终于拿定了主意,指着子楚道“你原是要立姬青璃为正妻的,而今太傅刚至就不经法理审讯私动刑罚绞杀了姬青璃,这便是对秦法大不敬你往日说秦法为本决不可动,怎么到了太傅身上就护起短来了罢了,孤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知你与太傅感情亲厚,若真以秦法论之你必不愿,如此便让太傅卸去官职,离秦去吧。”
子楚听了嬴柱的话挺直了上身道“父王之言儿臣不明,子楚并非违背秦法袒护太傅,”
“子楚,孤是为吕太傅好,倘若今日孤不作决断,驷车长明日就会带着一般王族宗亲前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你怎么说,到时候你那什么说,你那什么护得吕太傅周全孤都是为你好”
子楚抬头,俊美的面容上是毫不通融的坚毅“父王若是对儿臣好,必不会逐先生离秦。”
“你,你这,你这冥顽不灵的竖子你要气死孤”
嬴柱确实气的不轻,喘息中都带出“呵呵”的杂音,他指着旁边的李唯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如今对吕不韦已经到了言听计从不问是非的地步,若他还留在你身边,这秦国迟早要成了他说一不二的地方,你怎能对得起大秦嬴氏的先祖列宗他可以不问缘由就怂恿你杀妻,那日后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今日来得及时,他连你母亲都要亲手杀了”
“吕太傅差点亲手杀了本宫本宫自己怎么都不晓得呢”
门外一声娇媚的楚音,嬴柱抬头望去,正见身着华丽后服的芈蓁在宫人八名宫人跟随下迤迤然走来。
“王后”嬴柱见芈蓁前来不禁诧异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心虚的缘故,他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换上一副笑脸道,“王后怎么忽然到太子府来了”
“大王不是也来了吗”芈蓁娇艳的脸上带着满含深意的笑,伸出手搭在嬴柱黑大的掌中。
“我是,孤,孤是出宫访臣,听说今日太子府除了大事所以才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