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四丁听出子楚是在担心李唯,不禁笑道“公子放心,先生之前说春申君已将煜公子的信物给了她,去到咸阳她自然有门道见煜公子,别人您不信,煜公子却是您第一好友,怎会让先生在咸阳为难。况且先生手上还有公子前几日写给华阳夫人的信,就算见了华阳夫人想来也不会有事。”
“信”子楚站在门口一时没能想起他前日给华阳夫人写过什么信,但他略一思索忽然就推开左师四丁大步朝门外去,那气势雷厉风行似是谁都拦不住。
左师四丁后知后觉的发现公子今天精神头不对,办起事来又刚硬又果断,他赶紧追上去喊道“公子,公子你要去哪里”
子楚来到马厩,一言不发的解下那匹黑色骏马的缰绳将马拉出枥槽。
左师四丁总算跟了上来,见异人牵马就急了,挡在他面前道“公子出什么事了要骑马出去”
子楚凌厉的目光扫过左师四丁,然后劈手夺过他的佩剑翻身上马,理都没理他便调转了马头。
“公子,公子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出城”左师四丁看他要出远门的架势吓了一跳,跟跑着追上去道,“公子难不成要追先生去先生早都走了两个多时辰了,且这里是邯郸,公子为质怎能肆意离开,您可千万三思”
“让开”子楚的语气不容置喙,他一抖马缰,多余的话半句不说,立刻纵马出门,一骑绝尘骑出了僻静的巷子。
左师四丁哪里追的上李唯重金为子楚求购的宝马,站在巷子口急都急死了,只怕子楚硬闯城门被拦下,凭他现在暴怒前硬压着平静的状态,不杀几个门卫赵卒怕是出不了城门,可他要真的这么不管不顾,那时就不是拦回来这么简单了。
左师四丁以拳拍掌急声道“我的天哟,公子祖宗,你让吕先生给华阳夫人捎去的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命都不在乎非要追回来”
不出左师四丁所料,子楚追到城门口果真被守城的将领拦了下来。他长得好辨识度高,几乎每个守门将领都在平原君的刻意叮嘱下记住了他的脸。
“异人公子,哦,现在该称呼您子楚公子了。”守门的将领尚算客气,毕竟经过李唯与异人的经营,昔日邯郸城人人可欺的秦国质子嬴异人已经是赵王及众多赵国贵族的座上宾了。且他昨日刚在天下士林学子面前化名子楚名声大噪,别处不说邯郸城确实早已经传开了。
但子楚现在没有任何寒暄的心情,他一手扶剑一手拉缰,冷冷道“让开。”
守门将领眯起了眼睛,上前道“公子,让开容易,吾王或平原君的手谕拿来末将自不阻拦,要是没有,公子休怪。”
子楚面容冷毅,勒缰拔剑,锋利的青铜剑尖直指守门将领,低沉幽冷道“不让必死。”
那将领被他寒冽强硬的气势所摄,退后一步,虎目圆睁道:“嬴子楚,你难道敢硬闯出邯郸城”
此话一出,一队守城赵兵立刻封锁城门,在将领身后长戈挺立严阵以待。
子楚冷笑一声,正要立剑,忽听身后一声舒朗的笑“子楚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子楚回头,见身后一队武装精良的赵国士兵护卫着两个骑马之人赶了上来。
最前者,红色斗篷披墨发,两弯眉眼蓄多情,一笑桃腮梨涡显,浅浅深深尽心机,正是平原君赵胜。而他身后白马金鞍坐着玄黑披风、硬挺明朗的信陵君魏无忌,此刻他端严凝重,气度沉稳,只看一眼便知二人来者不善。
子楚调转马头,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片刻后他邪邪一笑,手上的青铜剑挽出漂亮的剑花,剑尖指地道“二君昨日未能一起动手,终是心痒,追到了这里。看来不分出高下,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