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裳见她不搭理自己,走上去跪坐在李唯对面, 倾身皱眉, 带着明显的不高兴道“不韦哥, 你要不买我的红绫,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以前我不会的时候都是你教我的。你说呢,该怎么办啊,告诉我吧。”
李唯权当他是空气, 将茶盏推到子楚面前道“公子请。”
子楚在吕轻裳方才那句“这是我吕氏的事”时就已经烦了, 放在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他就直接发作了,不过子楚从没见过吕轻裳这么极品的奇葩,还有一种就想看他后面能做出什么花样的心理,索性就坐下来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作妖。
“不韦哥你就算不给我出主意,也帮我修书一封给燕国的商社, 就算帮弟弟打听打听, 到底为什么蓟都的大商都不肯租给我仓库好不好,你不拿我当弟弟, 不买就不买,可我要的又不多,就只要存放红绫”
吕轻裳话没说话,李唯忽然悠悠开口道“我几时说不买了。”
吕轻裳喜出望外, 兴奋道“真的吗不韦哥”
这说明他还是认他这个弟弟的,哼,还不是看重他们这份同族的兄弟感情
吕轻裳心里得意的想吕不韦你就是那样的人,装什么冷淡,想想我爹当初将吕氏家业交到你父亲手上,祝福你们父子俩一定要好好待我,所以你还不是看不得我过不好。
不过他刚有一丝痛快,就看到一旁的子楚用一种鄙夷讥笑的神情看着他。那种神情好像在嘲讽他因为李唯的松口而过于高兴,倒贴的有点没脸没皮的意思。
吕轻裳对吕不韦从来都是如此,不是倒贴就是硬缠,生生是缠出了一种“被宠爱”的状态,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只要达到目的就好。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在这么个被从兄看重的英俊男人面前,他就是心里不舒服了
吕轻裳心里上来一点气,面上压下了全然的喜悦,带着点委屈垂眸道“不韦哥,我不是想让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我原本也赢不了你的,我就是觉得我暂且代叔叔执掌了一半的总社掌印管事权,要是让家业败在我手上,不禁对不起叔叔,也对不起我去了的父亲,你说是吧,不韦哥。”
李唯眉心微蹙,终于正眼看了吕轻裳一眼,轻嘲道“我需要跟你重申一遍,当年你爹是因为跟别的商社斗狠输的大亏,所以才一病不起,他将吕氏印信交到我父亲手上的时候,我父亲是临危受命,不是篡夺大权,那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接你爹手上的破船。而且吕氏的掌家权传承从来都是有能者掌印,没有什么子承父业、兄终弟及的说法。”
李唯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没有人抢了本该属于吕轻裳的东西,更没有人对不起他。
吕轻裳是故意黏着李唯不要脸,但他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可李唯越是这么说他心里就越不服气,演起戏来就越是投入。
吕轻裳的头垂的更低了,眼底水雾泛起,抬眸望着李唯道“就算是这样,你把我从小带在身边,现在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吗”
子楚目光不屑,摇头品茶的空当,俊脸之上满是嫌弃,只觉得这戏看的,主角真真比从前咸阳宫中技艺超群的伶人都会演。
李唯却烦透了“绿茶婊”装“白莲花”,冷声道“不必说那些没用的话,要我买,你立刻报价。”
吕轻裳有意抬袖擦擦眼角道“那,不韦哥说怎么个买法。要不,这三百车上好的红绫我就按照进价给不韦哥,算作六百金。原本燕国国商跟我说好了是一千金的,后来低一成收也有九百金呢。”
李唯直接道“一百金。”
吕轻裳今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