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之父没有藩地,原本压根儿未被藩王之子们看在眼中,谁知竟成了那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宸王之父豫王虽在藩王之列,但豫王所辖之地较为穷困且兵力弱小,竟然让他后来居上了,那些未被选中的藩王之子们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藩王之子们本想着荣王新近崛起根基不深,宸王徒有高位没有实力,应该不难对付,谁知,却狠狠在二王手中吃了大亏。荣王虽年轻,却在军中颇有威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宸王虽看似势弱,可也有云相为其保驾护航。
最终,对荣王与宸王出手的那些藩王之子们都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出了这场竞争。这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终于也只剩下荣王与宸王二人。
云相将宝押在了宸王身上,这是如今京中众所周知之事。
即便是一手促成此事的云莜,也无法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让云相转换立场。
云相不知云莜心中的纠结,更不知宸王在原书中是过河拆桥之辈,只以为是荣王的所作所为激起了女儿的恐慌,让女儿对男人变得不信任起来,于是安慰云莜道“莜莜放心,宸王那小子不敢对你不好。哼,别说如今他还要靠着为父,便是他当真上了位,在朝中也无甚根基,若是想要稳住局面,且也得指望为父。他若是对你不好,自有他的苦头吃。”
云莜闻言,虽未将这话当真,却为云相对自己的维护而心生感动。
“我不过随口一说,有爹爹在,我自然什么都不用怕。对了,爹爹,皇上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何这么多太医守着,各种名药也流水般地涌入宫中,皇上这病却迟迟不见好还有,最近宫中可允许外人入宫探病皇上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就如自家小辈一样。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入宫给皇上侍疾。”
在云莜看来,解决当下困境的最好方式,自然是让昭睿帝活下去,且活得长长久久。
只要昭睿帝能活下去,荣王与宸王就别想上位。
云相虽说站了宸王的队,但有昭睿帝在,自然没有宸王什么事。二选其一,云相绝对会选择与其君臣相得多年的昭睿帝,而不会选择宸王。
“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让为父先回答哪一个才好”云相笑着捏了捏云莜的脸。
云莜“唔”了一声“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云相叹了口气“皇上患的病,是心病。自先皇后离世后,皇上的心,也跟着死了。虽说这些年看着与往常无差,可到底与以往不同了。近日以来,皇上的意志越发消沉了。他总说他梦到了先皇后,说先皇后一个人在底下孤独寂寞,他想下去陪她皇上向来疼你,你往日见了他,总是唤他萧叔叔。你若是想入宫看他,他大概不会拒绝。但他会不会答应你留在宫中为他侍疾,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番话,不知怎么的,云莜的心又开始抽搐着疼痛了起来。
云相又道“皇上眼下正昏迷着,倒是不好入宫探视,待皇上醒了,为父自会带你入宫。”
这一等,便是三四日光景。
琉璃金瓦的宫墙之内,今岁腊梅无人照料,早早便零落成泥,无声萎落。
宫中有几株腊梅原是先皇后亲手栽种并亲自照料的,自先皇后过世后,昭睿帝便接过了照顾这些腊梅的活计,不假人手,这些年来,一直将腊梅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只可惜人力终归有限,当昭睿帝病情加重之时,这些花儿朵儿便也失了依仗。
宫里宫外,仿佛是两个世界,若说在宫外还能看到烟火味儿,宫内便是一片惨淡,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仿佛被冻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