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脑袋正常的学员,会在公演这么重要的日子上,在宿舍蒙头大睡
白栀推开了司年的宿舍门。
笑容渐渐消失。
“司年学员”
白栀眨眨眼睛,一时间有点难以相信她看见了什么。
司年真的在床上睡大觉。
不对,她意识到不对劲了。
“司年”怎么不说话
白栀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背对着她的人。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蜷缩在小小的宿舍床上,瞧起来可怜兮兮的。
司年一动也不动,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白栀小心翼翼往前俯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司年”
司年的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眉头拧在一起,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白栀一面叫着他的名字,一面拨打了120。
然后要赶快通知伊琼那边。
“伊琼,我找到司年了,他生病了,情况很不好。”白栀声音严肃。
伊琼也有点懵“生病了那今晚的公演他还能来吗我跟节目组说好了,可以在抽签上做点手脚,让司年这一组最后出场。”
白栀看了一眼蜷缩的男人,摇摇头“我看司年去不公演了,他情况很不好。”
120怎么还不来
下一秒。
白栀听见一道低而虚弱的男声,“我可以去。”
白栀攥紧了手机,睁大眼看向床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年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他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白得可怕,唇瓣毫无血色,细看浑身都在轻颤发抖,剧烈的疼痛仿佛像一只大手将他的胃袋撕裂。
“我要去公演。”
仿佛是害怕会被送医院,司年抬起眼眸,虚弱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不用打120。”
白栀“晚了。”
“”
“我已经打了,现在估计都快要到了。”白栀很无辜。
司年一怔,也正是这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穿过窗户,传到了宿舍。
救护车开到了楼下,焦急纷杂的脚步声响起,急速朝着宿舍而来。
两人静静对视。
她眸子清澈,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司年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脸庞。
“我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吗”
岂止是很差。白栀说“没有,挺帅的。”
司年眉峰微蹙“你有化妆品吗。”
白栀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点为难“你确定要去吗还是身体要紧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入行这么多年,见过多少人为了工作掏空透支身体,最后什么都有了,人也没了。
图什么呢。
但是她的规劝并没得到理解。
年轻男人的眼神坚定,清亮,就那样望着她,还带着一丝执拗。
“行吧。”白栀在心里叹气,这样的年轻人她见多了,不自己吃亏是不会听劝的。
于是她用了两分钟,将辛苦跑来的120医护人员送走。
“走吧。”白栀站在门口,阳光从她身后迸射进宿舍内,“不过你这是胃病吧,疼起来很难受的,就算不去医院也得吃点药。”
说完她看看时间。
“吃了药,上台会好很多。”
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