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欣然入座。
容若也没叫人送杯子上来,有样学样地也拿起酒坛子直接灌。不过容若那是素来优雅惯了的,就算如此粗鲁的动作也能做的赏心悦目虽然这种赏心悦目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赵良栋喝的酒是他从北方带过来的最最普通的酒,也基本上算是最烈的酒,喝惯花雕汾酒这种柔和酒水的容若喝了一口便呛着了。
看到容若呛到,赵良栋晓笑得很欢乐。
酒一喝,话匣子基本就打开了。两个人虽然志趣意向不同,甚至人生观价值观也有很大差异,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之间的沟通。
两个人谈自己的志向,谈未来的走向,也谈目前的局势,谈了很久,赵良栋终于闷闷地抱怨了一句“这人哪,怎么老是争呢叛党还未灭,天下还没稳定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的利益了。”
容若笑容不变“赵将军您醉了,好看的:。”
“我没醉”赵良栋大声反驳,而后又低下声音,“罢了,我是个粗人,但也是因为了解先生的为人才说这些。这些话啊,也只能在这里说说了,先生就当我醉了吧。”
赵良栋就把书房里幕僚们的争吵颠三倒四地复述了一遍。
容若倒是没在意那点子算计,毕竟那群幕僚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有这位了,水涨船高,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不过另一点“将军这样,难不成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他们都想多了,看那叛军那个样子,八成是起了内讧。”
“内讧”
“是啊,二把手不配合一把手,或者干脆就是两个领头想法不一致,两人下达的指令不一同,各自的直属士兵各自战斗。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赵良栋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容若理智地没有过问在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听赵良栋这口气,十有八九他就是其中的一把手或者那个叛逆的二把手。
关于叛军的情况,容若这里并没有全部的资料,甚至可以说只有一小部分,毕竟他们都属于编外人员,就算有皇上的特令也不能接触太多东西,所以对于赵良栋的这番推测也没有办法做出什么评论,只好道“既然将军有这种推测,那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或者跟您的几位幕僚商量商量,要不然,万一耽误了军情可不好了。”
赵良栋沉默了许久,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容若知道对方是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言。
不过,叛党内部可能起了内讧么容若的表情有些凝重。
“赵将军真这么说”胤褆听了容若的话,有些讶然,而后便抿紧了唇陷入沉思。半晌才抬头,表情严肃:“其实我从跟叛党接触过一次后就有些疑惑了。朱永祚就先不说了,一念和尚倒是很顾全大局,而且我觉得他应该属于那种很能忍辱负重的人,照理说不该是会在这个时候作乱的人,毕竟如今乱党势力极其微弱,这一仗的胜败早就注定了。我极其想不通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怎么会做以卵击石这么蠢的事。而且,我途径绍兴时派人去大岚山那边打听了一下,一念和尚本名叫张念一,父母不详,今年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据说是在四五年前突然把头发剃了,背井离乡去了一家寺庙为僧,但那边的百姓都说念一从小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又肯吃苦,遇事也很能忍耐,虽然从小因为没有父母被同村的大孩子欺负,但从没见他哭过,非常要强,性格又挺讨大人喜欢的,所以同村的人还挺照顾他,就算离开家乡这么长时间,家乡人也还记得他。”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叛党的真正首领并不是朱永祚或者一念,因为你曾经说过,朱永祚很重视一念,也比较信服一念所做的决定,他们两个相当于是站在同一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