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孤知道,不远的前方,有哥哥的等候。
进了惇本殿的暖阁里头,正由着宫女换衣服的时候,有小内侍进来说阿哥所派了人过来。
如今胤褆不在,胤礽不认为自己如今还跟阿哥所有多大的联系,只是一边示意宫女不用急,一边漫不经心地挑眉问道:“是孤的哪个弟弟派的人”
“回太子爷,是大阿哥的人。”
胤礽愣了一瞬,下一秒挥开伺候的宫女,一边快速系着仅剩的三两个没扣好的盘扣,一边匆忙跑去外厅,连外衫都顾不得罩。
来的人是高升。
这次胤褆出征只带了四侍,并未带高升。毕竟高升是惠妃的人,做起事来优先考虑的是惠妃的利益,年幼时照料胤褆的衣食起居还好,到现在却不适合再带着了。
高升见了胤礽出来立刻恭恭敬敬的叩头请安,待胤礽落座开口问话时才敢回话:“爷临走时嘱咐奴才给太子爷送个礼物。”
“呈上来给孤看看”
另一个内侍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膝行到了胤礽跟前。
托盘上放的是一条赤红的软鞭,长不过四尺,看起来却是非常有韧性。
“爷说这是他专门找了刑部的狱卒做的,选的是西北野牛的牛筋,又用油浸了大半个月,抽起人来又疼又不留痕。我家爷说了,他不在宫里,没法子护着您,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太子爷,或者太子爷您看谁不顺眼,就让侍卫拿这短鞭狠抽,保证万岁爷看不出来”
胤褆,你这是在教坏弟弟
胤礽闻言轻轻挑起了唇,“东西孤收下了,你们可以跪安了。”
“嗻,奴才告退”
乌黑的檀木趁着赤红的软鞭,莫名有种残虐的气息,胤礽的眼神暗沉,冷声吩咐:“把东西送去孤的书房,没孤的允许,谁都不许动”
“嗻。”
大军走了一天也不过刚到山东境内。夜幕降临时,大军在郊外安营扎寨。
清夏大学虽然是奉诏随军出征,但朝廷是不负责物资的,所以要求每个学生自带物资。不过此次来的都是性子叛逆家底殷实的,各方面的准备倒还不差。胤褆则是理所当然的蹭自家舅舅的帐篷。
“我说”容若批散着头发,衣衫半敞,咬牙切齿:“万岁爷没给你小子预备帐篷么”
“汗阿玛很抠门你不知道么”
“那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再进来”
“不能”胤褆摊摊手,完全不以为意,“好了容若舅舅,这样半敞着衣服不冷么”
“也不想想谁害的”容若一边狠狠地系着衣服,一边咬牙咕囔着。任谁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的时候被人闯了帐篷都不会很愉快,就算这个闯帐篷的还是自家大外甥。
“大阿哥你过来到底是干嘛的”穿好衣服,扎好辫子,容若坐到帐篷里的桌案旁,“应该不是专程翻我的书籍的吧”
“嗯,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其他书友正在看:。”胤褆趴在案几上,埋头看几乎铺满整张桌子的地图,回答的心不在焉口不对题。
“什么消息”
“汗阿玛召见了施琅。”
“然后呢”
“也许大军先把福建弄干净了比较容易讨得阿玛欢心。”
“你是说万岁爷开始重视水师了”
“重视水师算不上,看中台湾倒是真的。真担心女真要重蹈蒙古人在海上折戟的覆辙算了不说这个,有人跟我说这场战争是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