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才止住了泪,擦干泪给她喂药。
永嘉吃着药,想起背自己出来的那护卫,瘴气太浓,她并未看清背她的是哪个护卫,只能问杨嬷嬷,“那个救我出来的护卫怎么样了”
杨嬷嬷道,“奴婢急坏了,还真没瞧见。奴婢去问问。”
杨嬷嬷去问了后,带了一个护卫进来。是她眼生的,永嘉重赏了他,她怕耽误了这些护卫,几乎每年都换新的,原来的那些就让他们回京。
护卫谢过她,便转身出去了。永嘉低头的时候,护卫的背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只永嘉心里却莫名有些怪异,但一时又想不起哪里奇怪,过几日,便也把这事给忘了。
这事终究还是叫二郎夫妇知晓了,帝后二人写信来,苦劝她不要在南边了。恰好永嘉也把南边逛了个遍了,也不想叫人担心她,便回信答应下来,打算朝北走。
原本的目的地不是边陲,行至半途,遇见同行的商人去太白山附近采买山珍,那商人出门竟带着妻子,那妇人笑眯眯与永嘉聊天,说起太白山,便道,“从前此处附近遭鞑子侵扰,虽知那里的东西好,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也是不敢去的。如今却不一样了,那鞑子的皇帝都被咱们陛下捉了,哪还敢放肆且朝廷也鼓励商人朝北走,那边人日子不好过麽,都想着多攒点银子”
永嘉听那妇人说了许多,如今太白山附近已经浑然变了模样,从前的穷苦之地,如今也日益繁华了。她想了一整夜,第二日便决定去太白山了。
到时正是冬天,太白山一年有九个月是积雪的。商人习以为常,带上妻子动身,永嘉自是跟着他们同行,有熟悉的人带路,自是最好的。
哪知马车刚走到半途,忽的地动山摇,马车倾斜,永嘉从马车中爬出来,就听那商人朝众人大喊,“赶上雪流沙了,快找树抱住,越粗越好,抱死了,千万别松开”
话音刚落,便见山上不断有厚厚的雪块砸下来,众人很快被砸得四处散开,永嘉想起方才那商人的话,朝旁边的大树跑,没跑两步,身后便有厚重的雪块压下来,她来不及反应,被一股力量拉了出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她被带着往旁边滚。
永嘉抬头,茫茫的雪里,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只能用力抱住他的腰,怕被雪冲散。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是只有她一人,就是侥幸没被雪压死了,也走不出这雪山的,多一个人,至少能彼此帮衬着。
四周雪泥四溅,永嘉大声朝男人道,“找树不能被冲下去”
男人没有作声,永嘉还以为他没听见,正想再喊一遍,却见男人看准了一处,猛地用力,一只手臂死死抓住了树干,那树干太粗,手掌握不住,他便死死扣进树干,浑身猛地一个施力,她便被他带着来到了那松树边。
永嘉忙牢牢抱住那树,男人一手抱树,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腰,把她牢牢固定在他的怀里。雪块还在往下砸,砸下来的雪,则如泥沙一样,汹涌朝下,恨不能把人冲进悬崖下,吞噬这世间万物一样。
永嘉在外几年,都未曾真正遇到过这样的危险,哪怕是上次在岭南遇到瘴气,也只是昏迷过去,并未真正目睹危险这样近在咫尺。
世间万物仿佛都被吞噬了一般,永嘉不由得有些害怕,她不自觉地想要依靠身旁人,男人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声音沙哑,“别怕,我在。”
不知为何,永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