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种种,尽数记载于县志里。
永嘉本是打发时间看看,结果这一看,却是有些入迷了,等犯困了睡下后,又乱七八糟做了些关于神鬼之流的梦,光怪陆离的。
杨嬷嬷见她困乏,便道,“您昨夜没睡好吗不如明日再去泗洲寺”
永嘉摇摇头,那县志中所记载的事,实在把她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再者,她也不是很累,就还是定了今日。
杨嬷嬷也没再多劝说,服侍她起来了。
早膳是在外面用的,一家老面馆,祖孙三代,现在已经是第三代接手的面馆生意。一行人吃的云梦鱼面,护卫们都是男子,人高马大的,光吃一碗细面自是不饱,又去隔壁的食肆买了些米粑和猪油饼。
用过早膳,便朝圣寿山方向去。清晨的秋风凉爽,气温正是适宜,一行人不疾不徐攀山,到泗洲寺时将近午时,寺庙的僧人迎他们入内,边走边道寺中有素膳等等。
永嘉却有些漫不经心,她缓步走在寺庙廊道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入了大殿,入目便是正中间那座金身佛像,供桌上摆着鲜果糕点,正中间的鎏金香炉里,几只香正缓缓地烧着。
这正殿,给她的熟悉感更甚。
可永嘉确定,自己从未踏足云梦县,更不曾来过这泗洲寺才是。
永嘉仰脸,望着那金身佛像,佛双目半闭半张,低垂着眼,仿佛俯视着众生,似悲悯,仿佛在倾听着这大殿中来来去去的芸芸众生的心声。看着人来人往,听着众生所求。
从正殿出来,永嘉仍有些心不在焉,素膳也只用了些,离下山的时辰尚早,午后又是寺庙中僧人诵经的时辰,她便跪坐于蒲团上听经。
经幡被风吹得卷动着,诵经声低低的,声声入耳。永嘉听着那诵经声,觉得心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听过经,她起身出去,经过侧殿的时候,见几个僧人将一尊佛像搬出,与他们在廊道中狭路相逢,永嘉便给僧人让路。
为首年轻僧人朝她道谢,“多谢施主。”
永嘉微微颔首,看了眼那尊佛像,问,“是要搬去别的大殿吗”
僧人解释道,“这尊佛像佛足略有破损,叫信众指出来了。虚先搬去别处,以免冒犯菩萨。等新佛像筑成,再行迁礼。”
永嘉朝那僧人指的地方看过去,佛像的足部的确有破损。她轻轻点点头,避开让僧人搬着佛像走了。
回到厢房,永嘉便吩咐杨嬷嬷,叫她去与寺庙主持说,她欲捐资建那佛像金身。这事她吩咐下去,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临到下山的时候,却见寺庙主持闻讯前来送她,合掌谢她的捐银。
永嘉笑了笑,道,“既让我碰上了,便也是我的机缘。主持不必相送了。”
主持又行单掌礼,而后道,“贵人幼承庭训,规行矩步,必能得偿所愿,欢愉盈身。”
永嘉听得一笑,并未太过当真,她毕竟捐了这么多银子,主持自然是捡好听的话说。她听听也就罢了,真当真可不兴。得偿所愿,欢愉盈身,过去那几十年,可实在称不上如此。
她只轻轻一笑,道,“多谢主持。不过我此生并无他求,惟愿亲人平安。这余下半生,能自在快活些,便很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不求,也不想。
辞别主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