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殿,就很热闹了。
皇太女的生辰,皇后是大办了的,宫殿里金碧辉煌,简直可以用奢靡来形容了。碧瓦重檐,雕梁画栋,宫门是开着的,正对外是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湖,湖上白玉回廊和栏杆。碧绿荷叶攒着尖尖的粉白荷苞,这样的时节,也不知宫中花匠如何侍弄的。
皇后和太子妃还未到,自然不到正宴的时辰,矮桌上只摆了茶水和糕点,但也摆了整整一桌子,素点十六样,荤点十六样,金盏银杯。味道如何,还不知道,但光看卖相,是很叫人赏心悦目了。
江晚芙初次入宫,也有些好奇,环顾四周,看过后,也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了。
终于,孙皇后和太子妃来了。皇后在前,太子妃缀在其后,一个梳着花苞头的小女孩儿,生得眉清目秀,戴着金项圈,穿着珍珠鞋,下巴尖尖的,被孙皇后牵着手,一步步朝前走。
众人行礼,皇后道起,生辰宴才算是开始了。宫人快而不乱地撤下糕点和茶水,换了御膳上来,但说真的,宫宴上的御膳,也真的就只有面上好看而已,可能是天不好的缘故,御膳房怕菜冷了,贵人吃出毛病来,上的都是炖菜,炖得又烂又水,江晚芙只动了一筷子,就失望极了。
好在她也不饿,便端起茶杯喝茶,就很少动筷子了。
头先说过,卫国公府是大梁一等一的勋贵高门,且还有永嘉公主这个皇帝胞姐在,婆媳三人,自是排在最前,只在太子妃之下,离高位的孙皇后,其实很近。孙皇后也没怎么动筷子,说了几句话,听了命妇们恭贺皇太女生辰后,便朝心腹嬷嬷使了个眼色。
心腹嬷嬷屈膝颔首,很快弯着腰,来到江晚芙身边。
江晚芙早有准备,并不紧张,跟着那嬷嬷过去,按照规矩,给皇后行了礼,声音不快不慢地,“臣妇拜见娘娘。”
孙皇后则居高临下,垂眼打量着江晚芙。哪怕心里不喜,她也得承认,江晚芙是极美的。穿着一身沙绿对襟织金衫,珍珠白的幅裙,身形纤细娇弱,细细的手腕上,挂着只碧绿的镯子,衬得手腕极秀气。最为扎眼的,是那一截脖颈,简直欺霜赛雪一般,立领处扣着的如意结,非但没能阻拦住旁人的视线,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惑人。
孙皇后虽不是男子,却一辈子都在琢磨男子的心思,乃至于比男子更了解男人的喜好。这种女子,哪怕穿得再齐整端庄,也只会勾得男人,想要一一剥去她的裙衫。
难怪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却能入了陆则的眼。
这些念头,对孙皇后而言,也不过只是一瞬的事情,她很快做出平日里贤惠皇后的样子,和善笑了一下,示意嬷嬷上前扶人,边纡尊降贵,握住江晚芙的手,温声道,“不必拘谨,都是自家人。原就想瞧瞧你的,不过一直不赶巧,今日才见着,果真是极好的。老夫人同皇姐,果真是慧眼识珠,我看了都喜欢,恨不得留在身边了。”
陆老夫人听到皇后的话,面上神情一点没慌,也笑着开口,“娘娘过誉了,她年纪小,乖顺是乖顺的,只是不经事,既聘了回来,臣妇和公主,也当女儿教着。哪里比得过太子妃,贤良端庄,蕙质兰心,娘娘有太子妃陪在身边,才是真正省了不少心力。”
孙皇后面色微微一僵,顶着永嘉长公主和陆老夫人的目光,也只点了点头,“太子妃是极好的。”
坐得近的命妇,便开始赞起太子妃的贤良。至于江晚芙,则被带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坐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她也不迟钝,刚才孙皇后说那话,是想把诏她进宫这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