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过去,听罢小娘子的纠结,指了指那条海棠红的罗裙,含笑道,“我觉得这条更衬你。”
另一条是淡淡的青。清新淡雅,也十分好看。但陆书瑜年纪小,穿青有些老气,反倒海棠红,更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娘子。
陆书瑜的嬷嬷也一脸赞同点头。
倒是陆书瑜自己,纠结了会儿,还是指了那条青色的罗裙,还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晚芙,期期艾艾地解释,“表姐,我不是、有意、不听你的。”
江晚芙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失笑道,“这有什么的,穿在你身上,自然是你做主。我不过给个意见,哪里就说一定是对的了。”
陆书瑜闻言,小小松了口气,看嬷嬷在外间忙碌,又指了指搁在床榻上的海棠红罗裙,小声朝江晚芙道,“其实,我也、喜欢、这个。但是,谢夫人,上回说,我该、穿得、稳重些。”
江晚芙听得纳闷,陆书瑜口中的谢夫人,自是谢回的母亲,谢府的那位大夫人。只是,儿媳妇都没过门,婆婆就先操心上儿媳妇穿什么衣服了
但她也只是这么一想,没朝深处琢磨,只当谢夫人把陆书瑜当做女儿,才这般细致上心。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倒是陆书瑜,又看了眼那条罗裙,显而易见是十分喜欢的。
两人又在屋里坐了会儿,不到用午膳的时候,就有各府的夫人来给陆老夫人送寿礼了。
虽说老夫人没有大办的意思,但国公府这样的高门,说是大梁除皇室之外最显赫的人家,一点都不为过。旁人只发愁,礼砸在手里,送不出去,搭不上这层关系,哪里会吝啬那一点寿礼。
故而,一整个白日,江晚芙等几个小辈,就都在正厅,陪着老夫人见客,几乎没一刻钟消停的。
直到晚宴的时辰将近,络绎不绝的客人才渐渐消停了,嬷嬷面含笑意进门,屈膝道,“老夫人,二老爷、三老爷并世子与几位郎君们一道过来了,还有谢三郎君,说是来给您拜寿。”
陆老夫人当即道,“快请进来。”
话落,婆子卷起厚重棉帘,一行人鱼贯而入,陆二爷和陆三爷兄弟打头,陆则紧随其后,谢三郎和陆致三个兄弟,则略退半步,跟着入内。
随着这群人的入内,原本宽敞的正厅,顿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
陆二爷倒是朗声一笑,拱手道,“儿子恭贺母亲寿辰”
说罢,撩起袍子,带头跪了下去,陆则等人,亦跟随长辈的动作,就连谢三郎,都入乡随俗,跟着一起跪了。
这礼,自然只有陆老夫人一人受得,江晚芙等几个晚辈,还有作陪的庄氏、赵氏等人,都早在几人跪下之前,就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似陆老夫人这个地位的,在她心里,什么金银珠宝,翡翠玉石,都比不过一家和睦、儿孙满堂,闻言自是满脸笑意,一叠声叫几人起来。
起来后,也不落座了,陆老夫人直接道,“也到家宴的时辰了,既然都到了,索性一起过去。”
说罢,看了眼庄氏。
庄氏自是点头,笑吟吟道,“都安排好了,擎等着老寿星开口呢。”
陆老夫人自是被逗笑了,领头朝前走去,众人跟上,很快到了家宴处。
庄氏主持中馈多年,自是行事妥帖,一场寿宴也叫她办得十分有排场。众人入座,江晚芙则被安排挨着陆书瑜一起,表姐妹二人一贯关系好,坐在一处,倒也能说说话。
而那头的陆二爷等人,已经开始给老夫人敬酒了。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