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水声这人也忒安静了。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打了激灵。
糟了,这一紧张,差点儿忘了身上的药了。
这房间这么大,味道散得开,晏何惜又这么厉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想了想,不敢冒险。他的目的只是偷东西,最好等晏何惜不在时摸进去,千万避免节外生枝。
管事正候在大门外,忽然见净莲池房门一开,一个人闪了出来,捂着肚子跑过来,“我忽然闹肚子了,得去一下茅厕。”
管事脸都绿了。“你想死吗,这种时候出状况”
祝知之哀声说“小的再留在里面,怕要冲撞宗主了。”
“赶紧滚”管事皱眉,立刻换了个人顶上。
走到没人处,祝知之佝偻的身子直了起来。
他当然没去解决生理问题,而是换了身衣服。默默等了段时间,估摸着洗得再久也洗完了,才慢悠悠回去。
一进门,发现伺候的杂役一个都没少,连替换他的人都站在大门口。
这些人没进去收拾,不就说明晏何惜还没洗完祝知之正觉有些不妙,就见管事笑呵呵冲他招了招手,态度和蔼道“小海啊,你回来了身体舒服了吗”
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即捂着肚子,龇牙咧嘴转身,“我又肚子疼了,还得去一趟。”
“瞧你这出息,回来,我给你颗丹药。”管事笑道“宗主点名要你进去伺候呢,别耽误时间。”
祝知之被迫站定。
探知危险的雷达几乎震彻脑海。
他神色冷然地定定站了几秒,转身笑开,“多谢您提携了。”
***
水汽蒸腾的池里并无人影。
祝知之脖颈后汗毛直立,立时转身,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正俯视着他。
一身如墨黑衣,苍白阴郁,薄唇泛着一种清冷的冰白色,颜色单薄,却不寡淡。
飞快瞥过这一眼,祝知之立时趴伏在地,声音战战兢兢,“参见宗主。”
晏何惜扫过他颤抖的头顶,说“换过衣服了。”
祝知之说“小的方才蹲过茅厕,身上气味臭不可闻,所以换了。”
“哦”晏何惜淡淡道“难道不是因为上面有药吗”
“什么药”幌作辩解的话音未落,他二话不说启动乘风符,迅疾逃窜,身影消失。
晏何惜随之踏出一步。
祝知之只觉自己逃得风驰电掣,却在下一秒脖间一紧。
晏何惜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扔回原处。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仿佛只是人影一闪,两人从未离开过一般。
祝知之“”
简直比老鹰抓小鸡还容易。
他干脆不装了,抬起头,大喇喇直视晏何惜。
毫无疑问,他有张英俊的脸。
眉眼细长,鼻梁俊挺,双眸深沉乌黑,如漆黑不见底的深夜。
祝知之认真说“不是我下的药。”
“是谁”晏何惜冷冷道。
“她说她叫含香。”
晏何惜沉默一瞬。很明显,不知道含香是谁。
“巧得很。”祝知之冲他笑,“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谁。”
“晏宗主,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找”
话音一窒,晏何惜伸手掐上他的脖子。
杀人又不是切西瓜,就不能耐心点儿吗祝知之几乎吐血,原本趁机伸入怀中的手无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