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
“对,送荣国府一身腥。”茗妩看向海潮,“冷子兴会娶周家的女儿,不光是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更有可能是给自己留的后手。若我猜的不错,周家的女儿如今已经得到冷子兴出事的消息了。必须在周家借了荣国府权势将人捞出来前来一场劫狱。这事得抓紧办,迟了就没搞头了。”
“你就不担心荣国府会因此担上关系吗”
“怕什么,荣国府不是还有个衔玉而生的哥儿那可是有大造化的,有他在,荣国府定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海潮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海潮自从启蒙读书后,就奔着科举这条大路狂奔。科举上的一些忌讳之事不说全都知道,却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旁的不说,就荣国府的那位宝二爷,他能平安的活到现在,绝对是上位者没一个人将他那块玉放在心上。
若当了真为朝纲稳固,荣国府上下人等都得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暴毙。
如今茗妩竟直接拿那块玉说事,海潮便不由想到了如今荣国府是二房得势那这块玉还真是来历不凡呢。
和海潮一样,不少人都认为宝玉的玉是内宅的争宠手段。当今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也愿意大度的摆出一副容人的雅量来。
同一时间,周瑞家的从梨香院出来,抱着装宫花的盒子往凤姐儿的小跨院走呢,就在夹道那边见到了自家闺女从婆家回来了。
周家的女儿脸上不见多少惊慌之色,身上的穿戴也是精致不俗,见到她老娘了,还一脸笑的迎上去,问她妈干嘛去了。
王夫人正在薛家人居住的梨香院与薛姨妈说笑。薛姨妈想起家里还有些个宫花,便叫过来回话的周瑞家的帮忙给府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送过去。
因为没有黛玉这个客居的姑娘,又因为明儿要去宁国府赏梅,所以薛家的十二只宫花,贾家的迎,探,惜三个姑娘一人两只,剩下的六只,秦可卿两只,凤姐儿四只。
“就这我当什么好东西呢,还巴巴的使唤人。”周家女儿就着她老娘的手看了一回盒子里的宫花。十二只宫花都是上用纱绢缠出来的,论贵重谈不上贵重,论精巧她也见过比这更精巧的。于是随手将刚刚拿在手里的宫花丢回盒子里,很是不以为然。
“好轻狂的小蹄子,也不看看这是哪,这话也是能胡说的。”伸手在闺女手背上轻拍了一下,没好气的问她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你那好女婿。”
周家女儿自小就跟着父母见了荣国府的富贵与权势,再加上她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她男人与人争执被人下了黑手,便觉得这种事借着荣国府的权势就能解决。
之所以急着过来,不是担心解决不了这事,而是舍不得自家男人在大牢里受罪。
两三句话将事跟老娘说了一通,便放心的回娘家等她妈的消息去了。
这么一耽误,周瑞家的正好在凤姐院子门口巧遇了一回在林家受气回来的凤姐儿。
换上家常衣裳的凤姐儿要去荣庆堂给老太太回话,见是周瑞家的便略站了站。
本想借着送花的时机跟凤姐儿求个方便,不想迎面就见凤姐儿粉面含煞,双目露威。见此,周瑞家的便将她女婿的事压了下来,恭敬小心的将薛姨妈的宫花奉上去给凤姐儿挑。
别看周瑞家的只是个奴才,但打狗还得看主人,所以凤姐儿就算有再大的气,也不敢朝周瑞家的使。
气不顺,也没心思与周瑞家的说话,只叫她先捧着宫花去宁国府,叫秦可卿先挑了再回来。
周瑞家的闻言,捧着盒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