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早些时候,海潮便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感觉要出事,很是心烦意燥。吃晚饭的时候,他本是不想吃酒的,但和几个今晚不当值的镖师坐在一起,众人敬酒,他一个初初涉猎走镖的少东家,面对自家镖局里的这些老人,倒不好不给面子。
好在走镖时,没人会喝个尽兴,大都是浅尝即止,喝个一两口解个酒瘾便也罢了。
只是海潮酒量一般,这个镖师敬一杯,那个镖师敬一杯的,到底不似往日清明。
饭毕,也没继续跟茗妩的那本茗冈练习丛死磕,也忽略了心底的不安,直接洗漱睡下不提。
不想半夜突然自梦中惊醒,登上靴子提剑出门正好撞见有人借着夜色进了小院。
这群人不是从墙上跳进来的,而是从和外面连接的角门走进来的。
海潮必须庆幸没有人在酒里下药,不然好吧,就算下了药,从饮酒的量上来看,被药到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视线落在今晚第一个敬自己酒,并且还提议旁人也向自己敬酒的镖师身上,海潮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人就是那个内鬼了。
除了他今夜不同寻常的行为,还有海潮的直觉。
“这么些人呢,你准备怎么办呀”茗妩将解药递给海潮,见海潮拎着茶壶直直走到角落,一边好奇的跟上去,一边问海潮接下来怎么办
“你奶娘呢”海潮没回答茗妩的问题,而是生硬的转了话题。
茗妩看到海潮蹲在一个镖师身前,用比她刚刚还粗鲁几倍的动作给人喂咸茶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师傅,茗妩若有所悟的挑了下眉的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小孩子睡太晚容易长不高呢。少东家,要不您先把银票付了,我也好回去陪我那正在酣睡的奶娘呀。”
“你看我这一身,像有银票的样子吗”海潮看了一眼有些要苏醒过来的人,“我说过的给你两千两,就一文都不会少。”
所以,你还是想要一瓶宿花眠呗
想到这个药的药性,茗妩并不想将这药卖给海潮,尤其是她手里就只剩下一瓶的时候。
“你不付钱,我拿什么买药材,拿什么配药给你”
见被海潮灌了解药的男人已经彻底清醒了,茗妩也不跟海潮啰嗦了,直接丢下一句,“我回房了。”就后退几步溜了。
此刻院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茗妩脚下生风往回走,仍能依稀听见海潮问地上的男人,“我海家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老东家仁义,自是没有对不住属下的地方。是,是属下猪油蒙了心少东家,求您留小的一命,小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听到这里,茗妩就没有再听了。不说这男人怎么一句话就被海潮给炸出了老底,只说这男人指天发誓说的话人呀,这辈子做了好事,下辈子还得多吃牛肉和马肉,不然上辈子那些发誓要做牛做马报答你的人猴年马月才能报完恩情呀。
一头牛多少斤来着
这要是投胎成了一只母牛,那她是吃肉还是喝奶呀
想了想茗妩就迷惑了,这么说的人,是真心想要报恩的吗
用这种方式撑死你的恩人,你到底是报恩呐,还是报仇呀。
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茗妩竟然还笑出了声音。对着满地生死不知的人还有笑得那么欢快,这脑子没病吧
海潮想罢,又觉得不是脑子没病,是正好验证了这姑娘的脑子是真的有病呢。
回神,看向面前跪地磕头的镖师,海潮又盘问了一回,在心里确定了供词的真实有效后,海潮将附近散落的武器用脚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