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某一处院落,一个清雅貌美的中年女人见到她之后脱口而出的“千雪”二字,让宴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不是,千雪不会这么年轻”中年女人也就是宣夫人,仔细打量着她,眼眶湿润道,“孩子,杭千雪是你的什么人”
宴梨在她靠近的时候后退一步,等到对方不再试图走近,这才面无表情的说“想必这位便是宣夫人,杭千雪,正是家母。”
宣夫人激动不已,想要触碰她却又想起她对自己的抗拒,便站在原处语无伦次的说“孩子,我是你姑祖母,你叫什么名字千雪,千雪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屋内又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见到宴梨时也是一惊,“这是”
宣夫人抓住丈夫的手臂,泪眼朦胧中满是欣喜道“信德,这是千雪的女儿”
宣信德却并不似她那般喜悦,只淡淡的扫了宴梨一眼之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见他虽年轻,身上内力气息他却无法感知清楚,顿时有些吃惊的问“这位公子是”
花满楼拱手,礼貌道“宣家主安好,在下花满楼,是阿梨的朋友。”
宴梨自始至终也没有自报姓名,而是等花满楼说完,淡淡的说“我不是来跟谁叙旧的,二位的千金请我来,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说完话我就走。”
宣信德和宣夫人对视一眼,不知到底是何情况,但现在女儿的情况特殊,他们自然是一切以女儿为先,于是便忧戚的对宴梨说“你姨母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见客,便只能带你们去她的卧室了。”
宴梨对她说的“姨母”二字没有反应,沉默的随两人进屋。几人穿过一个堂屋又进了一个门就到了一间卧室,一进去宴梨便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鼻而来,随后才注意到屋内的场景。
她没见过正常的闺中小姐的卧房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像这间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女性色彩,一应摆设装扮极简,就好像主人根本没拿这里当家一样。
床边站着一个带着奇怪树叶形面具的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向他们投以目光,只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而宴梨站的位置根本看不见床上人的脸,只能看到被子微微起伏,节奏极缓。
宣夫人低声问道“雅儿又睡了吗”
面具男人这时才转过头来微微点头,宴梨瞳孔微张,此人的衣着打扮虽然不同,但只他周身的气质和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就是那个黑衣男没错了。
“这”宣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宴梨,“阿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姨母又昏睡了,她近些日子总是这样,不过没多久就会醒,不如咱们先在外厅稍坐,一会儿她醒了再进来”
“宣夫人,请叫我宴梨。”
宴梨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要扯着花满楼出去。花满楼原本顺着她的力道往出走,突然停下脚步,对宴梨说“阿梨,人醒了。”
宣信德和宣夫人也听到了他的话,先是不解,紧接着便听到了床上人的嘤咛,立即匆匆转身走了过去,紧张的问“雅儿,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宣雅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的人,虚弱道“娘”
“娘在。”宣夫人强自冲着女儿微笑,侧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再转过头时又语气欢欣的说,“雅儿你想吃什么,娘亲自下厨给你做。”
宣雅艰难的握紧母亲的手,费力的摇了摇头。这时一直默不吭声的面具男突然声音极小心的对她说“宴梨到了。”
宣雅眼睛一亮,几瞬之后,脸上慢慢有了光彩,宣夫人见状,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趴伏在夫君怀里。而宣信德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悲痛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