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到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路口,立即放下水桶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接过装着青菜的筐,随口问道“您怎么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与你桃花婶子聊了几句。”虞绣娘温柔的望着儿子,声调轻柔的解释“她说昨晚上起夜时候,好似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仲仪不甚奇怪,淡定的回道“黎山总有野兽出没,春天风声又大,实属平常。”
虞绣娘笑着附和“我也是这么对你桃花婶子说的,不过她非说昨夜里无风,听着不像是野兽叫声,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仲仪若有所思的回头往黎山方向看了一眼,与母亲说“那用过饭,我去宴叔家看一看,晏家就住在山脚下,有什么事想必也清楚些。”
“也好,顺便把我给阿梨做的衣服送过去。”
“好。”
虞绣娘身体不算太好,母子俩一起吃完早膳,仲仪顺便帮着把重活都做了,然后便提着昨日从晏家拿过来的筐和母亲给宴梨做的衣服,往晏家去。
到大门口,敲了几下门环,并未有回应,又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声音,仲仪心中觉得奇怪,遂加大力道边敲边喊“宴叔您在家吗”
耳朵靠近大门,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可昨日宴叔刚打猎回来,正常第二日他们一家人要处理猎物,不该没人想到此,仲仪赶紧把东西放下,双手一起在门上拍打,“阿梨阿梨你在吗”
可无论他怎么叫,依然悄然无声,着实太不正常了,除了宴叔要进山打猎,晏家平时几乎不会没有人,就算有什么事儿外出,也都会知会她娘一声,绝不会如此
大门紧锁,仲仪转头看向门边的栗子树,后退几步,脚步一顿又站远一些,助跑快速冲过去,跳起来笨拙的抱着树干,一点儿点儿往上爬,好不容易双手扒在围墙上,一抬眼却因为院中的场景,惊恐之下手没抓牢,一下子跌落在地。
顾不上脚腕的刺痛,仲仪艰难的重新爬上树,坐在围墙上看向院中,一个撑不住手滑了一下,控制住之后努力挪动腿,跳下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扭伤还是惊到了,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阿梨”
抬起头,见宴叔宴婶始终保持着拥抱的动作,阿梨跪在宴叔身后,背对着他也是一动不动,再一看满院子的红,一咬牙扶着墙站起来走过去。
可就算心中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仲仪看到宴梨满眼红血丝的握着刀柄,而刀身插在宴叔和宴婶身体里的时候,还是没撑住跌坐在旁边。
但现在宴梨的状况看起来太遭了,仲仪完全没怀疑她什么,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颤着声音劝“阿梨,你先放手”
“我不松”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但宴梨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仲仪又看了一眼宴叔惨白的脸,狠狠心,直接去掰宴梨的手。刚开始她还在反抗,反抗不及手脱离的那一刻,宴梨浑身力气泄尽似的仰倒在地,几近无声的说“仲仪,我没办法骗自己了”
仲仪心疼不已,躬身去扶她的时候,又听她说“我要睡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仲仪看着她阖上双眼,良久之后应了一声“好”,用劲全力把宴梨抱回了她的屋里,然后才出来安置宴叔宴婶。
虽然并不知道这小圆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宴叔宴婶此时惨死之状,仲仪第一时间跑回村中请了村长过来主持。
黎家村从未发生过如此惨事,老村长看后也十分惊惧,平复少许之后,一边让人去报官,一边又叫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