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只是严默从村巫的意思上理解后按上的词,如果从其字面上来翻译,这栋房子应该叫做祖灵之屋。
祠堂大门同样紧闭,村巫上前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让一个外人进入他们最重要的祖灵之屋,但现在
严默一步跨进去,就看到了他似曾相识的一幕。
满屋子的病人,呻吟的呻吟,昏迷的昏迷,绝望的绝望,伴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浓臭味,生生造出一副地狱景象。
严默目光从睡了满地的病人身上挪开,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这间祖灵之屋没有他前世母国一般祠堂中摆放的大量灵牌,这里代替灵牌的是一枚枚被绳子悬挂的头盖骨。
头盖骨很多,多到密集的程度,黄的、白的,颜色深浅不一,一阵风吹过,这些头盖骨就像骨质风铃一样,彼此撞击发出特异的脆响声。
“祖先与我们同在。”身后传来那位村巫的呢喃声。
严默转头,随口问道“我没有看到那位磐阿神的神像,也没有看到他的神殿。”
后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神殿只有城中才有,也只有有角族的炼骨族大人才能做神殿祭司。像我们这样的无角人村落大多祭拜的都是自己的祖先之灵,也有祭拜别的灵的。”
严默注意到对方把神和灵分开说了。原来这就是这位村巫对他们的唯一至高神不太虔诚的原因因为这位神更偏向有角族
村巫看着满屋子等死的族人,又低声道“自从大水过后,剩下的人就开始一个个病倒,先是老人、孩子,然后就是青壮。我们付出了所有存积的食物、毛皮、骨头,付出了我们所有能付出的,请来乌乾大人领地的磐阿神侍,可是他就来看了一眼,就说我们供奉不够,已经被神厌弃,说这是磐阿神对我们的惩罚,他们不但没有医治我们,还把我们去往乌乾城的路给封了。”
“直到今天,我们已经死得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六十人,我们原本可是一个有着近三百人的大村落啊”村巫惨笑,“我以为连我们的祖先也抛弃我们了,没想到你来了多么神奇,竟然真的有神使来了。”
严默差点脱口说出所以以后你们就别信磐阿神,就信祖神吧,顺便多念念我的名字,给我增加一点信仰点数。
不过就在他开口诱惑他人改信仰前,一个不大的、已经瘦脱形的孩子伸手去摸经过他身边的严默的鞋子,似乎对他的鞋子很好奇。
后女刚想开口让他放开,严默已经先蹲下身,右手三指搭到小孩脉门上。
小孩害怕想抽手。
“别动。”严默对着小孩子,声音不由自主就柔和下来。
小孩不动了,严默摸了会儿脉,从腰包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吃了,这个可以让你增加一点体力。”
后女阻止不及也不好阻止,那孩子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这时嘴里的药丸明明不好吃,他苦着脸还是嚼吃干净。
“很好,别怕,你会活下去。”严默摸摸小孩油腻腻的头发,起身,手在身上随意蹭了蹭,又去看其他病人。
后女把严默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他一点都不嫌弃那些病人的脏臭,心中感觉非常奇怪。这位真的是神使吗或者真正的神使就该是这样
严默走完一圈,心中基本已经得出结论。
呕吐、腹泻、脱水、休克、痉挛、高烧这些从初期到后期的症状全部加起来都指向了一个病症霍乱
后女一路跟在他后面,见他沉吟,小心问他道“神使大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祷让祖先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