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鳞片很硬,表面粗糙,入手冰冰凉凉的。裴莺莺用自己手掌比量了一下,这片鳞片大概有她五分之一的掌心大小,从面积和形态上看起来都不像是鱼鳞。
这是什么
裴莺莺举着那个鳞片对着灯照了一下,意外发现灯光居然还能穿透那鳞片,这个鳞片在对着灯光的情况下居然变得透明起来。
这难道是从季棠身上掉下来的
裴莺莺知道蛇是要蜕皮的,也摸过季棠的蛇尾,但他身上的鳞片触感光滑,而且也没有这片鳞片大。
裴莺莺想了下,便拿着鳞片直接去问季棠。季棠本在厨房收拾餐具,他看到裴莺莺手里拿着的鳞片时,瞳孔微微一缩,不过他很快眼神就恢复了正常,问裴莺莺“你收拾好了”
“这是什么”裴莺莺走到季棠的面前,她拿鳞片在季棠的面前晃了晃,“你掉的吗”
季棠从裴莺莺手里拿过鳞片,不过一秒,那鳞片就直接消失不见了。裴莺莺愣了一下,就听到季棠说,“对,我掉的。”
“蛇也会掉鳞片吗”裴莺莺认真想了下,“我感觉这片长得不太像你身上的,你身上的鳞片好像没有那么大吧,而且这片很粗糙。”
“有些鳞片光滑一些,有些鳞片粗糙一些,也不奇怪啊。”季棠轻轻扭开脸,长睫下垂,掩住眼里复杂的情绪。
“哦,这样啊。”裴莺莺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了季棠的说法,“我耳钉还没戴好,我先去戴耳钉了。”
她离开了厨房之后,本已经消失的鳞片却重新出现在季棠的手中,他看着手心里的鳞片,眉目之间闪过一丝痛苦之意。他轻轻阖上双眼,将手心里的鳞片握紧了,等他的手再松开时,手心里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粉末。
这一天,裴莺莺和季棠一起去了公园,只是天气太冷了,两个人在公园逛了半个小时就回到了车上。帝都的春节显得安静而平静,马路上的车都少了许多。裴莺莺扭头看了开车的季棠一眼,又转过了脸。
“你这次也要睡到开春吗”裴莺莺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其实她的私心并不想季棠进入漫长的冬眠期,因为他们现在能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尤其是两个人单独的时间,等他冬眠期结束,肯定就要有下一个男朋友出现了。她不想看着季棠跟别的男人约会,也不想去想办法去勾引别人的男人,但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她虽然想跟季棠在一起,但更希望他可以解开诅咒,回到属于他的那片天地。
那时候的季棠再也不是女儿身了,他可以自在地活着了,说不定还能去当神仙,不用当妖怪了。然后他都忘记有她的这几年,微不足道又短暂的几年时间,而她大概会永远地记着吧。
季棠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了些,本就苍白的唇此时更白了,他动了下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裴莺莺发现他没有说话,不由看向了他,却发现季棠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她一下子慌了,身体忍不住往季棠那边倾去,“季棠,你怎么了”
季棠拧了下眉,但很快又松开,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还笑了一下,“没什么啊。”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去吧。”裴莺莺担忧地看着季棠。
“没事。”季棠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我没事。”
裴莺莺看着季棠,越来越觉得对方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她了。她甚至觉得季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虚弱了,她从未见到他的脸色那么惨白过,像是失血过多,可他是妖啊,这个世上谁能伤他
在裴莺莺的坚持下,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在外面吃饭了。一回家,裴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