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沈氏身边站着,见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悄然退出了前厅。
按照陆景洵的话,她公公这是犯了大罪,自从嫁给温恒后凝寒一直安心相夫教子,并不过问这些政事,但是她也明白这是死罪。
如今凝寒只希望能多缓一缓,陆景洵看着温之延时眼里全是杀意,她想到当下唯一能解这个局的只有温浅了。
陆景洵出门之前答应了温浅会早些回来,所以温浅也不听青梧和飞絮的劝,坚持饿着肚子要等陆景洵回来一起用膳。
吩咐青梧将屋里的烛光点上,温浅拿着一件长袍坐在烛火下一针一线地缝着,脑海里想着陆景洵穿上的模样。
烛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格外温柔。
“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将有一点走神的人拉回现实,温浅低头看见开始冒血的食指,忍不住皱了皱眉。幸好这是一件玄色长袍,不然就要被这血渍给毁了。
温浅将手指含进嘴里,就看见飞絮快步走进来“王妃,凝寒郡主求见。”
还未来得及点头同意,凝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王妃,请恕凝寒冒昧不请自来,但是凝寒今日是真的有急事。”
因为刚刚的奔波,凝寒正喘着气,温浅连忙将她搀到桌前坐下,又让青梧给她倒了一杯茶“郡主别急,你慢慢说。”
凝寒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她反手拉住温浅的手腕,道“王妃同凝寒走一趟吧,王爷如今正在查抄丞相府,虽然王妃如今已经不是温家的人了,但好歹温家对王妃还有养育之恩啊。”
温浅顿了一瞬,陆景洵这是已经拿捏住温之延的七寸了
想明白凝寒这是想让自己去当说客,温浅挣开凝寒,冷着声音说“如果郡主是想让我劝王爷放过丞相府,那恐怕是找错人了。”
“你”凝寒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浅决绝的背影。
“这其中有太多的恩怨,郡主可能并不清楚。”拒绝了凝寒温浅还是有些不忍,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况且王爷的事,温浅一个内宅妇人并不适合插手。”
“咚”地一声,凝寒跪在了地上。
温浅吓了一跳,连忙去搀凝寒,虽然她已经是太后册封的“平南公主”,品级高于凝寒“郡主”的封号,但是还是不想受凝寒这么大的礼。
“凝寒求求王妃了,陪凝寒去一趟丞相府吧,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一想起陆景洵那森然的眼神,凝寒就觉得脊背发凉。
温浅抿着唇不说话。
凝寒也拗上了,她注视着温浅“王妃若是不答应,凝寒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温浅清楚陆景洵与温之延的恩怨,累积了这多年的血海深仇,陆景洵是真的有可能一冲动杀死温之延。
抬手揉了揉有点胀痛的额角,温浅扶起凝寒“那我就陪郡主走一趟吧,但是先说好我并不能承诺你什么。”
温浅能去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凝寒连连点头,拉着温浅就往外走,生怕再拖下去丞相府那边的情况就没法挽救了。
温浅跟着凝寒走过回廊,就被眼前的画面吓住了,陆景洵红着眼握着那把泛冷光的长剑,高高扬起。
就在半盏茶的功夫之前,陆行在温之延的书房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藏着大量温之延与外邦勾结的证据,包括当年为了利益谋害老南安王安的铁证。
陆景洵第一次深刻知道,在金银珠宝、在权势面前,人命可以这样不值钱。
看着陆景洵动作的那一瞬间温浅心都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