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穆战霆像是老父亲一样抹了把男儿泪,看南颜久了,见个猪头都觉得眉清目秀,遂抱紧了猪头感慨不已,“阿颜,仙路漫长,哥和嵇炀要走了,我们永远记得有过你这么一个妹妹。”
我要是你妹妹现在就大义灭亲。
穆战霆自我感动完,对殷琊道“兄弟,来磕个头吧。”
不行我们狐妖是有尊严的,不能和一个猪头拜把子
殷琊这边厢在天妖交战,那边穆战霆看他眼神放空,问道“你是不是也不愿意面对她其实我也是,罢了这东西还是我来交”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对方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直磕得一旁桃树摇动,落英缤纷中,少年目光坚定隐有泪光。
“你听,够不够响”
“啊阿嚏”
南颜打了一路喷嚏,不知为何,总觉得仙路断缘前,有一种想和穆战霆同归于尽的冲动。
“还没停住”
一侧提了一手点心的嵇炀停住步子,用手背碰了碰南颜的额头,“修士应当不至于为风寒所扰,你这是”
“不知道,也许是有人咒我吧。”
此时她和嵇炀已逛过了两个坊市,她一路说,他一路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南颜总算在嵇炀脸上感到了一丝温热的烟火气。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城中最繁华的灯市。
道旁两侧楼阁结饰繁丽,灯火通明,杯盘交觥,歌女轻唱,狂生吟哦,好不热闹。
南颜一来到灯市就好似脱了缰的野马,硬是拖着嵇炀从街头逛到街尾,待稍稍为一家勾人的丹桂糕停步时,嵇炀盯着她鼓鼓的腮帮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昨日才服过辟谷丹,不怕积食”
“我还在长身体呢,不怕不怕。”
南颜捧起热烘烘的丹桂糕,硬塞给他一片,随后拉着他走到一个摊子前,定住步子不动了。
摊子上有手艺人在做人形的布袋偶,一笔一划勾勒出生旦净丑,其中有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女娃娃,看着胖乎乎的,可以套在手上做动作。
重要的是,这布袋偶做得胖乎乎的,和南颜十分相像。
南颜看了一眼布袋偶,又看了一眼嵇炀,眼里的神色十分殷切。
嵇炀看她两只手都拿满了吃的,觉得不能再惯着她了,提醒道“这般下去,再多的乾坤囊也装不下了。”
“好嘛,不买就是了。”南颜虽没有买,但还是拉着嵇炀找了个空地坐下来一起看布袋戏。
“我跟我娘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一到过节就来看布袋戏,我去借个小偶给你表演个翻跟斗”
嵇炀看已是月上中天,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道“尽兴就好。”
“好嘞。”
趁戏中歇息的时候,南颜向摊主借了那糖葫芦娃娃,又借了尊小生,哇哇呀呀地就给配起台词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侠一把把小丫头护在身后,说道,贼子尔敢”
“手起刀落,满山的盗匪死的死,逃的逃,大侠对小丫头说,以后谁敢欺负,就报上我的名字,龙傲天”
“说完,大侠一甩袖子,仗剑离去离去去”
大侠小偶一骑绝尘了一个胖胳膊的距离,被南颜轻轻放下,只剩下右手上的糖葫芦胖娃娃形单影只。
嵇炀支着侧脸问道“结束了”
“还没有呢。”南颜鼓了鼓腮帮子,继续咿咿呀呀道,“大侠救了我,却害我形单影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