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涩, 他反手用力抱住对方
魏太妃哭了一阵, 但她很快就停下来了, 她站起来,声音极暗哑, 但表面已经恢复平静,她说“他与我魏氏无干, 今后汝等一切行事,断不可因此有所有掣肘。”
“听见了没”
燕长庭和后赶过来的魏渠陈婴阳等人肃然领命“是”
“好了,你们回去吧。”
魏太妃站了片刻, 哑声吩咐。
大家也齐声应是。
陈婴阳等人先退,最后燕长庭也退了回去。
他转身, 临跨下缓坡前,最后回头往了一眼, 只见偌大的帐篷前, 魏太妃仍静静站在原地,风吹檐顶的碎雪簌簌,那披着深色大氅的身影孤独又寂寥。
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凄清和黯淡。
可怜半世执着转眼成空,造化如此弄人,难怪魏太妃心生黯淡, 她现在唯一能剩下的期盼和执念,大概就只有为魏氏平反, 让那深藏在小庄子的灵位重见天日了。
燕长庭深深吸一口气, 他又一次生出想快一些的念头来。
快一点, 再快一点,他要尽快结束大战,结束这些糟心的琐事,最后实现他的设想,以实际行动去消弭魏太妃的心结
“可以的”
他和沈箐,两人拉着手往外快步走的时候,她听见他这么讲,鼓励地对他说。
燕长庭心里也生出一股迫不及待,他想马上就忙碌去,“那我先过去了”
沈箐笑“去吧。”
她俏皮眨眨眼,“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燕长庭脸皮一热,瞅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回头看她一眼,沈箐站在原地冲他含笑挥手,他这才翻身上马,一扬鞭往帅帐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践翻带雪的泥泞,北风呼啸,鲜红披风猎猎而飞,燕长庭举目往北望去,天气愈发严寒,岙水上冻,已经渐渐冻结实了,这可是进攻的上佳良机。
天时、人和,这次都在己方,如何才能利用最大化
只是此时正全神贯注思索、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借此一举消灭司马超和朝廷王师的燕长庭,却没想到,正有另外一个意外发生了
次日,燕长庭亲自赴岙水南岸,观察了岙水上冻情况,以及敌军凿冰以及己方放箭阻止的拉锯战,心里有数了,吩咐李信几句之后,正要掉头折返,不料刚刚策马离开一线,却听见身后才传来一声,“长庭”
这个有几分苍老,却有极熟悉的声音,燕长庭脊背当即一僵。
他勒停马,慢慢回身,身后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身穿士官甲胄的人。
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是沈敖还有谁
沈敖也没有废话,吩咐燕长庭屏退左右“你随我来。”
他旋即闪身往远处的山岗后掠去。
燕长庭顿了顿,片刻,才侧头看了眼陈夷,后者明白,率人继续往前。
燕长庭垂了垂眼睫,稍稍调整情绪,这才尾随而去。
在那个白雪皑皑的小山坡上,一前一后两人掠过,坡上积雪却基本不见任何痕迹。
燕长庭到的时候,沈敖已经负手站在大石上等了有一会了。
孑然一身,清癯高瘦,如鹤如鹰。
“什么事”
燕长庭心里不愿意和对方多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