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
那是因为他很在意他妈妈。
沈箐终于都想明白了,她就很迫切想回去,告诉她妈妈,她必须改正,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伤她弟弟的心,将他越推越远。
她妈妈做错了。
她不能让她一直错下去。
沈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最爱的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最后母子形如陌路。
两辈子,二十年了,都已经成了沈箐执念了。
燕长庭触动了她的心,可是,她却有心愿未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所以,沈箐才说让她好好想一想。
她现在真的是犹豫得很,选哪边都说服不了自己啊,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别吵我,我睡会。”
她托着那只小蚱蜢端详了半晌,抓了抓头,最后还是把妆匣倒干净,找块手帕折好垫了垫,再把这个小家伙放进去。
瞅了小蚱蜢半晌,“小蚂蚱,你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光躺着就行。”
系统“”
沈箐戳了戳这个小家伙,阖上盖子,把匣子往床头几一扔,滚上床。
她睁眼半晌,又闭上,诶,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说不定睡一觉法子也有了呢。
蹭蹭被子,蒙头睡一觉,次日,沈箐是被鸟雀吱吱喳喳声音吵醒的。
这是个大清早,她起身透过半敞的窗扉一看,原来是有两只黄头莺落在她窗沿外的小石台上,前夜下雨积水还在,这对黄头莺一边蘸梳理羽毛,一边欢快鸣唱地,跳来跳去,偶偶私语,还时不时为用喙为对方顺背。
感情真好啊。
她忍不住笑了下。
伸了伸懒腰,快手快脚洗漱穿戴完毕,沈箐打开门,迎面凉爽的风拂面而来,然后她有点惊讶发现,门前的栏杆上,静静躺着一束新鲜带着露水的捧花。
星星点点,嫣黄浅粉,不大,她轻轻拾起来,刚好可以斜倚在怀里。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站在老海棠树下的玄衣青年。
他站在院门外那棵树下,老屋海棠,青砖长巷,风一吹,芽蕊如雨,那个眉目惊艳的青年正站在树下在等她。
晨光清亮,照在他和海棠树上,他在微微笑着,在看着她。
一见到沈箐,他明显就高兴起来,快步跑过来,“你起啦”
“废话。”
沈箐瞅了眼怀里的花束,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他在西垣,只要他有空,她门前就会时不时出现一束这样的素花。
不过先前她太忙,都没心思认真去看。
她低头欣赏了一番,笑了下,才回头就把它搁回门边的长案上。
燕长庭眼睛很亮,“你喜欢吗”
她斜睨他一眼“还行吧。”
得了这么个答案,他也不气馁,继续问“阿箐,那,你今天还去那边吗”
说着,嘴角往下撇了撇。
还有哪边当然是荣王那边了。
“不去了。”
荣王好了,昨天那事以后,她还是暂时不要出现的比较好。
燕长庭一听,唇角又翘回来了,他忙问“那你今天打算干什么呢”
“干什么啊唔,先去看看二姐和彘儿吧都好久没去看她们了。”
燕长庭点点头,不过他提醒沈箐,“不过今天可能魏渠带她们出门去了。”魏渠也和他一起回来的。
“去哪里,逛街吗”
彘儿这小妞,十分地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