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都能清晰地描绘出她的样子。
可他一瞬不瞬,有点舍不得眨眼。
只是半晌,燕长庭无声蹙了蹙眉。
他有他的烦恼。
打消了坦白的念头,他不肯冒自损八百的风险,可问题并未解决。
燕长庭瞥一眼左边的另一条小舟,她把李瓒也带来了。
沈隽擅机关,这次也来了,沈箐带上了谢英华都怕不够,最后和李瓒商量过后,后者也跟着一起来了,此刻正与沈隽在另一条小舟上。
李瓒见沈箐睡了,还冲燕长庭问了一句“要衣裳吗夜里冷。”
他说着要解下外衣。
“不必”
燕长庭冷冷道,立即卸下自己的外衣给沈箐披上。
冷冷盯着李瓒,直到后者也伏在他那边的小舟上趴着睡着了,他才收回视线。
问题其实并没得到解决,燕长庭感到焦虑和烦躁,他很急切。
燕长庭没有在沈箐面前表现过,但魏太妃却看得一清二楚,她冷哼一声“不争气的东西”
燕长庭淡淡瞥一眼,不作理会。
“撑快些。”
他直接让小舟驶往前一个船位,把魏太妃气个半死,她重重哼了一声,索性掉转头闭眼就睡。
燕长庭心事重重,思索了很久,没有思索个所以然来,到下半夜沈箐动了动醒过换班,他只好立即装作睡了过去,片刻,又装作刚刚清醒。
舟行破水,无声无息,到天光大放晨雾稍褪之时,一行人早已离开了岑岭地界。
伪装成土著的渔船蓑翁,沿着离水支流一路往南偏西的方向,一路尽量捡小支流走,为了是避免被有可能的眼哨发现,但舟行速度却极快,一刻都未曾停过下来。
“咱们是去西瓯吗”
就着冰冰的江水洗漱过,咬了一个饼子当早饭,等离开了岑岭范围后,沈箐才有点好奇问。
沈箐听燕长庭说过,这个大郑宝库是在大殷、百越、西瓯三国交界的群山之中,严格应属西瓯国境内,反正地点挺曲折迂回的,大殷很难率大军直接入境搬运那种。
在前朝末年的混战期间,百越国已经宣布独立了,虽然后期也上了个国书算大殷属国,但由于地理原因,只是挂个名,实际还是挺独立的。
西瓯更是一直都没有归属过中原王朝,并且兵力也不少,前郑大将军梁凯母族西瓯,他母妃是和亲公主他本人是皇室血脉,战事后期,他直接率六十万大军入西瓯,政变继位,目前在位的是他儿子,和大殷关系更不好了。
魏太妃盯着淙淙的流水,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她声音少了几分平日的偏拗和执讽,沉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涩意,“这是我义兄的安排。”
魏琼与夫人一生恩爱,亲生的仅一儿一女,但又另收了十名义子,皆是他麾下阵亡心腹战将的骨血。
与亲子亲女一同抚育教导,情分即如亲出。
魏琼为人坦荡,又心系百姓福祉,几经考虑之后,最后决定以解甲卸兵偏居一隅为退。
但魏太妃的义兄却不得不存有一分私心,他始终忧心魏氏其势之大,而人心隔肚皮,他担心魏氏最终会落得逃脱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当年,这旁水宫的珍宝财富是被大郑摄政王转移走的,而第一个追上摄政王的正是魏太妃的大义兄,他杀了摄政王之后,并没有将得到手的藏宝点上交。
而是花了十数年的时间,将其秘密转移到位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