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是这样,边防军也是这样,边防军确实共有数十万之数,但边线绵长重镇甚多,加上北寇这几年频频南下,去年抽掉七万已经不少了。
若想再抽掉兵力平叛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行吧,但那就得几千一万这般斟酌调遣了。
抽调的同时还得考虑边镇的互援呼应,反正就挺麻烦的。
所以这北梵军其实就属于机动兵力,北上拒寇南下平叛,用它理所当然,霍大将军乃开国名将,亦一直战功彪炳不见老迈颓势,这好端端的,燕殷突然命人原地解了霍大将军的兵权,并且叫停北梵军南下,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几天朝中反应之大,甚至司马超下朝时,下摆溅有点点血迹。
卫兵牵马迎上前之时见了,大惊失色,“将军这”
司马超弹了弹袖口,“无碍。”
不是他的血,有人殿前死谏罢了。
燕殷不可能透露前生诸事,但他这行为却让人不得其解,先前也就算了,也就耗些马力人力,摆在明面上也原因也过得去毕竟虔王是太祖金口定罪的。
可这回完成不一样啊涉及军国大事,吵到最激烈处,甚至有耿介的言官痛心疾首当朝跪哭太祖,言语间隐隐有家国所托非人之意,最后这人直接往金柱一撞。
司马超眼疾手快,人没死,不过头破血流,燕殷的脸黑如墨斗,当场拂袖而去。
“将军,您说,这还得闹几天”
司马超策马回府,翻身下马,和王钦等人前后跨进府门,其中一人这般问。
司马超眼尖,未曾答话,先远远望见正厅大门前立着一个人。
他眯了眯眼。
这人,是他的众多门客之一,胡绘其。
胡绘其一身正装,侯在阶下,旁边站着司马超的心腹幕僚陈敏杨慎适,后者问及关键处,胡绘其却闭口不谈,目露挥斥方遒之色,“我有一事,要面见将军”
司马超挑了挑眉。
“你有何事见我”
司马超将马鞭扔给管事,率先大步进了正厅。
他正随手卸了外甲,卷了卷袖子,在首座一屁股坐下,不料那胡绘其却突然上前一步,直挺挺跪在地上,昂首高声道“将军,我有一言,你听是不听”
“哦,说来听听。”
不料胡绘其一语石破天惊,“敢问将军这北梵军一事是否内有隐秘”
他陡然压低声音“与眷村,与偃州”
陈敏王钦等人眉心皆一跳,视线立即扫向正上茶的侍女们,司马超动作一顿,也抬头扫一眼跟进来的大管事,后者心领神会,立即引侍女们下去处理了。
司马超盯了胡绘其片刻,后者梗着脖子,与他对视,片刻,司马超一笑,站起身“先生猜测不错。”
他点点头“确实,昔日魏后眷村被救,这霍大将军很可能与其藕断丝连,魏氏啊,确实了得”
“魏氏在打北梵军的主意”
胡绘其逼近一步,司马超却不语,有些事心知肚明但不能言传。
“好”
胡绘其击掌叫了一声好,他一撩下摆“啪”再度下跪,抱拳肃然“将军,您的机会来了”
这句话,压得极低又极凝重,胡绘其的小眼睛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他道“将者,当逢乱世,若这北梵军当真成了反军”
“胡某以为,方是将军之大好良机啊”
一句话又轻又细,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