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也不在意,山里能弄到的食物很多,她倒是希望大家都顺利找到吃的别再挨饿,最好顺便跑掉。
走了走着,快到山边的时候,沈家人就发现有些不对了,不远处出现官兵,带路的沈箐燕长庭对视一眼,默契一转弯,往一边去了。
沈正崧咳嗽几声,抬首回顾,发现后方似乎有些乱,陌生灰蓝色官差服饰的人在驱赶着流民,似乎想往回赶。
这服饰,似乎是少府、将作等衙门属下的官差。
“别看了,爹,我们快些进山罢。”
沈隽回头看了一看,眉头皱了皱,立即断喝。
不是他没有怜悯心,而是此时此刻家道中落的沈家,真已经算得上泥菩萨过江了。
他一拽父亲,沈家人一拐,直接拐进荆棘丛后的小道去了。
其实到了这里,沈箐也差不多告别这硭山剧情了。
事实上也是,来到这里,既不是偃州城门围堵的重灾区,沈家人也没饿着肚子有气无力,普通官兵吧,沈箐一个打十个都卓卓有余的,官兵稀稀疏疏,这么大的一个范围,根本就不可能困得住他们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人意料。
挨近山边,不过被流民和附近乡民撸得有点太秃,剩下的基本都是荆棘老树老灌木,疏疏的,吃的基本没有了,沈家人就继续往山里去。
这过程中,也彻底将硭山官差甩得一干二净了。
采浆果,猎些小兽野鸡,煮的烤的炙的,尽量让肉在这个炎热的天气多保存一些时候,最后大小葫芦和水囊灌了满满的水,大家一点都不耽误,迅速离开了。
前后也就废了一个时辰左右,很快。
可就在一家人往南边下山的时候,忽听见一种隐隐地皮震颤的声动。
像大军开拔。
不是少府官差那种,而是真正的大军行进,这声动,起码数万精锐才弄得出来。
这数万大军,在偃州城门稍稍停顿,而后迅速往东边而来将偃州东郊唯一的这一个不大不小的山群包围了起来,尤其是流民取食的外围。
“这附近没有其他好去处,他若这两日随流民至偃州,必然往燕山来了。”
说来也奇,就在流民在偃州东门在大批驱押的这一天,午后忽有乌云蔽日,哗啦啦下了一场雷阵雨。
这数万大军就是踏着大雨赶过来的。
只不过,他们对流民的态度却甚好,只要确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放行让其自行离去,甚至还默许流民逃离硭山官差的驱逐。
这数万精锐大军以最快速度包围山脚,并迅速开始了拉网搜捕,进山找吃的流民还挺多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吓惊慌乱撞,被兵卒拉住,一一泼干净颜面仔细核对。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批莫名出现明显是精锐的大军甚至沈箐听见有人是说皋京口音的,每一位卒长,都手持一副工笔画像。
别以为古代的画像都和本人不像,其实只要不讲究所谓意形,所谓美化,古代的高级工笔画师能画出和本人非常相像的肖像图的。花鸟鱼虫能纤毫毕现活灵活现,就可窥一斑。
这批大军要找的是,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
而让沈箐震惊的是,那副工笔画像赫然竟是燕长庭成年后的面容
英俊青年一身黑甲,斜眉如鬓,鼻若悬胆,一双摄人的冰冷凤目,眼角一颗小小的殷红美人痣,让他五官惊艳又凌厉,唇若涂丹,目光含戾,冰冷刺骨。
沈箐怎这么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