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鹤其实还有别的事情准备禀报师尊,而城阳牧秋一直与人议事,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打发弟子过来瞧瞧,没等到师尊出来的消息,却先听说了银绒当街抱大美人的事。
郗鹤第一反应就是此事绝对有误会。
但据小弟子说,这件事闹得挺大,若是不赶紧按住,不出半日,一定街头巷尾都会议论事关师尊,又是新鲜出炉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多好的谈资到时候三人成虎,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子呢
师尊那样一个看重脸面和声誉的人,若真任由事情闹大,可不得了,他们作为小辈,这种事又不好出面不如现在赶紧把他老人家叫出来,将事情原委告知,防患于未然的好。
借口是现成的。
郗鹤光明正大地在外高声通报,城阳牧秋便向方掌门投去歉意的目光,说门内有事处理,先失陪。
等他出了门,问自家徒弟什么事这般紧急的时候,郗鹤便言简意赅地把外头的议论说了,见城阳牧秋变了脸色,他知道自家师尊这是吃醋了,连忙补充“其中一定有误会”
话音刚落,那个等候多时的傀儡人偶,也借机上前,向城阳牧秋深施一礼,便将按着吩咐,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城阳牧秋狐疑地接过信,而后勃然大怒“怎么不早来禀告”
傀儡人偶“”
到底是点灵做出来的死物,并不知道变通,城阳牧秋心知无法怪罪它,又问“那个人呢”
这是指送信的成小五。
傀儡人偶并不会说话,指了个方向,城阳牧秋了然。
银绒将东柳抱下酒楼,放到镂空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低声说“师父,我暂时顾不得你,你先修养片刻,等解决了他们,银绒再来接你。”
东柳会意,刚站稳就一只脚踏入青砖中,东柳女身的脚乃是三寸金莲,脚尖正好能伸进镂空青砖的缝隙里,与土地接壤的一刻,整个人便化作一颗粗壮柳树,再缩成小树,再缩成枝条,最后化作一根手指长的幼苗,刚刚好躲进青砖里。
那伙歹人原本的目标也并不是东柳,因而并不在意他溜走,他们互相传音入密,不知商量了些什么,片刻后,纷纷祭出法宝,与此同时,摆出一个古怪的法阵。
杀人御敌的阵法,都有共通之处,便是以兵刃或手持兵刃的人做阵眼,往往杀气凌厉汹涌,是藏不住的。而这一个,既找不到阵眼,也全无杀气,若不是这些人来势汹汹,银绒都怀疑他们是来送祝福的。
这并非银绒的错觉,周遭看热闹的修士里,也有人提出疑问“这是做什么”“这阵法好生僻,恕我眼拙。”“我怎么看着像解主仆契的阵法”“主仆契还能解不是一旦缔结,终生无解吗”
“所以才说这阵法少见,这是解束灵环的阵法”“请问束灵环有什么好解的如果结了契,毕生无法解开,如果没有结契,那还用解直接摘下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你一定是看错了”
“啊这那也许是在下眼拙,看错了吧。”
旁人的争论落到银绒耳朵里,倒令他紧张起来,世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束灵环这种东西,没有结契就是毫无用处的小摆件,可银绒却猛然想到十方刹对他说过的话,若他脖子上的墨玉铃铛真是束灵环,那岂不是正正好好,是个摘不下来的束灵环
跟他们的阵法正好对症下药啊
这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明明是实打实的人族修士,一丝妖气也无
“破”
对方带头的忽然高声吼,银绒只觉一阵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压得他动弹不得,两只脚仿佛灌了铅,很重很重,不过转瞬间,他就承受不